也闭目养神,等待天黑。
天,黑得很快,也很彻底,像是知晓有人打算在这个黑夜为这不公的世界讨要一个公道一般。
柳慕白在夜彻底黑下来之后,找到几根粗壮的麻绳,将小乞丐绑在自己身后,向着远处的马帮驻地出发。西漠的夜很冷,也很凄凉,在街面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尤其是这个漆黑的夜,而且对于这个名叫尚韦的衙门唯一官员,似乎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消失和死亡。
就这么慢慢地走向了马帮,远远地可以看见,马帮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灯笼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像是有人在诉说着冤屈,高大的院墙将巨大的马帮紧紧地包围在中间,像是城池,又像是牢笼。
马帮的发展壮大很快,而今的马帮已经是上下三十几口正是成员的巨型帮派,至少在这个边陲小镇,就算是朝廷驻军也未必有三十几口正规军,而这两天正是马帮的大日子,刚刚做成了一个大订单,将扶持他们发展壮大的背后势力所需资源送交上去,上方因为马帮表现优异,派发下来颇多的金银财宝,甚至还有某些平时见不到的稀罕物。马帮上下借此大肆庆祝。
不过马帮可能是发展的过快,除了帮主以外,其他成员都没有娶妻生子,全是光棍汉子,所以为了能够让大伙尽兴,马帮帮主直接将自己的妻儿撵回娘家,带着一大堆的珠宝首饰,美其名曰“省亲”,其实就是为了让这群光棍汉子能够吃喝嫖赌尽兴。
背着小乞丐走到门前的柳慕白,听到马帮院子里面的呼天抢地,笑了,是的,他笑了,他觉得这次前来,能够一举解决所有问题,即使背着小乞丐,他仍旧这么认为,因为他知道,当他为了其他人去杀人的时候,他都能够顺利地将目标杀死。
抽出腰间的阴阳子母剑,这是在他手筋被挑恢复之后第一次将双剑全部拿出,哪怕是他在向凌辱他的江湖门派报仇的时候,他都没有拿出双剑,只是将两尺长的子剑拿出用来杀人,今天,他觉得是时候让母剑见血了。
马帮也许是自大,也许是自信,在西漠边陲之地他们的势力足够强大,没有人敢捋虎须,所以连个门哨都没有,就这么大敞四开地将大门开着。柳慕白身背小乞丐,手握阴阳子母剑,就这么亦亦然地走了进去,迎面过来一人,摇头晃尾,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子,似乎将柳慕白认成了某个马帮成员,举起酒坛对着柳慕白大声喊着:“喝、喝啊,干啥去了。”
柳慕白随手一刺,子剑静悄悄地将此人喉咙穿透,是的穿透了,柳慕白的血灵剑法最据特点的就是从来都是“刺喉不过骨,血灵点点星”,可这一次,他没有再控制任何力度,就这么刺穿了过去。
那人像是彻底喝醉了一样,抱着酒坛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身后另一个刀疤脸还上前向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然后指了指他,哈哈大笑起来,而柳慕白运起“巽神游”,一步跨出,走到了刀疤脸的身后,母剑后撤,顺着刀疤脸后脖颈子刺了个对穿,依旧是直接剑过出痕,血流如注,刀疤脸向前扑倒在了抱酒坛身上。
这时候第三人走上前来,此人身形魁梧,比柳慕白高处两个身子,低头向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他俩干什么呢?怎么都躺这了?都喝多了?”
柳慕白也不答话,脚尖轻轻一点,顺着魁梧大汉膝盖飞了上去,沿肩头一转,子剑再探,大汉直接跪倒在地,然后上身向前一砸,“咣当”一声,又一具尸体。
这时候前厅里面喝酒的人中,有一个瘦小如猴儿的家伙,对着周围推杯换盏的伙伴拱了拱手,道了声“小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远远地正好听到那声“咣当”,此人平时机警,听到这个声音感觉不太对劲,揉了揉眼睛,往远处看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孩子,手中提着一长一短两柄剑,正从“咣当”处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