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吃不下了。”
萧宁的手已经完全看不见，肚子直径已经有三十多米。
他像个气球一样，来回摇摆，完全站不稳。
现在的萧宁，受到一丁点攻击，就会泄气，目标很大，反而更容易被袭击。
不过在现在的空境之中，已经没有敌人。
大叔看着萧宁这个样子，很是好笑。
不过却也是一脸凝重，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只能等他自己消化。
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趁着这个时间，大叔倒是想要了解更多眼前的这个少年。
“你是何时开始修炼的。”
萧宁虽说现在肚子涨得难受，但既然聊到这个话题，他也可以详细述说。
“大概三年前吧，说起来，应该是自从丹田被毁之后，才舍弟下定决心修炼的。”
“实际上我家是武学世家，从消息就得到锻炼。”
“可丹田被毁是一个契机吧。”
萧宁每次提到这里，总会认为这才是自己彻底走上修炼仕途的原因。
“才三年，就已经即将飞升，你算是运气好的了。”
大叔在空中盘腿而坐，双手抱着手臂，一幅深思的模样。
“很多人究其一生也不能飞升。”
“对于那些人而言，他们难免会嫉妒，虽说你的天资算不上佼佼者，可运气倒是极好的。”
萧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天资相对于妹妹而言，确实是算不上上等。
三十三天门只能证明他拥有这样的资质。
但他的运气是有目共睹的，好几次距离死亡已经有一步之遥，或者已经死去，都能够活下来。
他遇到的，都是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只能拼尽全力作战，因为他的身后，是那些他喜欢和心爱的人。
“有时候，人的选择很重要，不是吗？”
萧宁的反问倒是让大叔愣了一下。
“小小年纪，如此老成，我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头子，倒是没有你一个小娃娃看得开。”
“说来也是，我在这空境之内一直呆着，遇见的都是持有过鸣鸿刀的人。”
“我总能一眼将其看穿，他们的情绪和经历，但对于你，我仿佛看不透你的心。”
他若有所思。
“在这万年的时光之中，空境一成不变，无非是多了些坟冢，现在这些坟冢消失了，可算是清净了。”
“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你。”
“之前的人，要么是面对着这些
强大的神魄体逃走，要么是被他们杀死，成为这坟冢的其中一个。”
“在他们临死之际，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后悔为什么鸣鸿刀如此的强大，甚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人终有一死，可未免这样死亡实在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亏欠。”
“他们死的太轻松了，以至于自己在死亡的那一瞬间，是无力的，只能坦然接受。”
“他们害怕，害怕死亡的孤寂感，害怕死亡的痛苦。”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表现。”
大叔自从魔刀鸣鸿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待在这空境之中，看过太多生死，饮过太多鲜血，人性的复杂是他最难以接受的。
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矛盾体，不纯粹。
但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让他看见了不属于人类的表现。
他有着怜悯和孤注一掷的勇气，却又不失风度和打算，是他见过除了那个人以来，最满意的持刀人。
作为鸣鸿刀的意志，他有权利选择，也有权利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