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晚宁这才想起早上杀许知恩的时候连带着把益州知府也一并解决了,怕是这会正要拿人呢。暗悔自己不该一个人跑出来,万一被官兵盘问起来可就不妥了。
她想了想闪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快步往另一边走,只是还没转进前面街口,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前面是哪家的女子,且站一站。”
一个衙差粗声大气地喊了一句,脚步声渐近,段晚宁并未理会,反而加快脚步往街口走。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接着就是众人加快脚步追赶的声音,段晚宁到了巷尾飞快地转身,原想着躲进什么地方去,却不料一头扎进一个怀抱里,额头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硌得生疼。
“哎呦!你……”苏轻弦捂着下巴后退两步,却还是下意识地没把她推开。
段晚宁堪堪站稳,待看清来人却不由怔了怔,许知恩的死想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家和许家是姻亲,也难怪这会他还会出现在街上。
苏轻弦低头看看眼前发呆的少女,还有她被嗑得发红的额头,好心眼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段晚宁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并未戴着面具出门,苏轻弦不认得自己。
心里松了口气,段晚宁微一福身:“抱歉这位公子,我方才和家人走散,有些急躁了。”
“喂,你给我站住!”几个衙差终于赶到,为首一人抓着刀鞘喝到,“那个女子,本差叫你停住,你跑什么?莫非心里有鬼不成!”
段晚宁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不说话。
苏轻弦不忍心,上前拦住他:“这位姑娘和家人走散了,这才有些急躁,你莫要吓到她了。”
衙差打量他一眼:“你又是什么人?不知道今日城里出了大事,需得在家等着问话吗?”
苏轻弦笑笑:“在下并非益州人士,在这没有家。”
“外乡人?”衙差神色警惕起来,“哪里来的,何时进的城,来益州做什么?”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快步走过来,对着段晚宁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见她确实没什么不妥这才松了口气,“我就雇个马车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可把咱们都吓死了!”
男子身材清瘦高挑,穿一件藏青色长衫,腰间扎着月白丝绦,头上戴了一顶青色方巾,容貌虽不过分出挑,但却极是耐看。脸若桃瓣,未说话先带三分笑意,目若秋波,时时望而生情。
段晚宁自然认出他便是春草堂的堂主顾展怀,只是不知为何他也到了益州,难道是尹青菖把人叫来的?
不过这会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段晚宁摆出一副受了惊吓终于见到自己人的样子,抖着声音道:“顾大管事,你来了。”
顾展怀心里一颤,心道楼主这演技出乎意料的不错,看来她要去京城这趟,倒也不需要像尹青菖那么担心。
顾展怀不着痕迹地给段晚宁丢了个眼神,随即转身对衙差行礼道:“这位官爷,我家小姐刚和我们走散了,想必是吓着了。几位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等等!”为首的衙差盯着顾展怀上下打量,“你们是什么人,交代清楚了才能走!”
顾展怀笑笑,把人拉到旁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悄悄递了过去:“咱们小姐是要上京去寻亲的,劳烦官爷高抬贵手。”
衙差眼睛四下里瞟了瞟,熟练地把银票一把揣进袖口,直了直后背道:“原来是去寻亲,那么是途径益州了?”
“正是,咱家夫人的娘家就在锦官城里。”顾展怀说话时一直含着笑意,叫人说不出的如沐春风。
段晚宁垂眸,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爪”原来平日里是这样的,她还以为这些人都只有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