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逵听到自己的名字,站了起来,说道:“本官才是郑鸿逵。”
那仆人略显尴尬,而一个中年文士呵呵一笑,从里间走出,说道:“郑将军,别来无恙。”
“松宝,还不跟郑将军赔不是。”文士推着仆人说道,又对郑鸿逵说:“将军,这松宝是东翁身边新人,没有见过您,海涵,海涵。”
郑鸿逵原本就不生气,他虽然当年是海盗,但在官场小二十年了,对官场里的陋规很清楚。眼前这个叫松宝的仆人模样俊美,最是不能招惹的,若是普通沈家仆人,倒也无妨,单是这模样,听口音是吴侬软语,就可能是沈犹龙养的娈童,这类房内人,是外人不敢招惹的。
鉴于当年朱元璋给官员定的规矩,导致大明官员养娈童分外流行,尤其是南方官员。旁的不说,现在北,京城的妓院,主要接客的便是鸭子,等这风气改过了,已经是改朝换代,到了清朝中期了。
“无妨,无妨。松宝小哥找我,可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松宝唇红齿白,小意说道:“老爷说了,今日公务繁忙,就请将军和郑公子先回去。”
“回去?”郑鸿逵不解,他此次来,是郑芝龙派来的,可是沈犹龙有求于郑家,而非郑家有求于他沈犹龙。
“老爷说了,明日设宴招待。”松宝又说。
签押房外间,人人都听到了这话,眼见总督给了福建客将特殊待遇,个个艳羡不已,但其中缘由,大家也多知晓,这次筹饷,是希望福建郑家多多出力。
郑鸿逵哈哈一笑:“那就听大人安排,这就告辞了。”
那文士却说:“郑将军,学生送您。”
“岂敢,岂敢,赵先生又打趣我。”郑鸿逵与这赵先生倒是熟络,二人让了让,一起出了签押房外间。
在衙门大门口二人互叙了一会,约定明日席上再见,赵先生说:“将军慢走,学生去忙了。”
郑鸿逵叔侄眼见这赵先生走向了街
尾的乱民,二人上马,看着赵先生的到来,让局面更为混乱,郑鸿逵当下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冲了过去,郑福松少年豪侠,也随即跟上。
“哇啦啦,你们这群刁民,连赵先生也敢冒犯,速速退下!”郑鸿逵拔出了刀子,寒光闪闪。
而郑福松驱马上前,不断勒缰绳,他胯下黑马跃起前蹄,吓的百姓纷纷后退,如此几个来回,硬生生让数十百姓后退十几步。
“哎呀,郑家的麒麟儿真是了不得。”赵先生夸赞说道。
郑福松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大笑一声,翻身下马,拄刀在赵先生身前,对百姓喝道:“尔等百姓,不许再有犯乱之举,有什么话,慢慢说来,有赵先生为尔等做主,若再敢在这里放肆,总督大人饶的,郑某绝不轻饶!”
诸人这才安静下来,赵文及上前,招呼他们到了树下阴凉处,说道:“尔等所言之事,我早已上报总督大人。今日大人从粤北回行辕,第一件事便是求证于广东总兵林察,实情如何,非得要问过才知道。尔等且再等半日时间,若真如你们所说,总督大人代天巡牧,如何会弃百姓于不顾呢?”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必须等到总督府派兵才行。”
“是,我们可以做向导,也可以驾船。”
百姓们叫嚷个没完,倒也不闹事,不拥前了,盘腿坐在树下。
“先生,这些人在闹些什么?”郑福松给赵文及递上一杯茶,问道。
赵文及对郑福松刚才的勇武和威严很是满意,不住的夸赞,这个时候后辈询问,也不藏着掖着,喝了一口茶,解释说道:“这些人自称是珠江口做买卖的小商人,早先在内伶仃岛附近做买卖。
后广东总兵林察带兵扫海,这些人被四姓海盗掳去,要卖去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