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找,途中——正如阿士图罗预料的——遭遇了魔怪袭击。多亏火雨在远处放箭,才让它嚎叫着钻回沙地里了。
清点过后,四名装卸工受了轻伤。商队护卫头领乃是蒙特鸠总管的合作商遣来的看守,名叫盖瑞克·鲍德里克·艾恩哈特,人称“艾恩索恩”——毫无疑问,是个自命不凡的索德里亚贵族。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不少见。此人将伤亡归咎在火雨头上,尽管伤员大部分是被魔怪的毒液灼伤的。
“这家伙想赖掉尾款。”“鹦鹉”芬提笃定地说,“绿洲没有裁判长,要求他公平地履行合约了。”
“也许他是故意让手下人受伤。想想看,斥候是他们的人。”昆松有更险恶的猜测。
“这倒不会,车上的货物可全是他们的。你以为阿拉里克·蒙特鸠是傻瓜么?商人都很精明。”阿士图罗也加入了讨论。临近傍晚的休整时分,佣兵们收缩队形,聚在一起。“斥候也没带错路,好歹咱们避开了流沙。”
“那谁是主谋?艾恩索恩?”
“大概是那头魔怪喽,它打算贪图蒙特鸠的货物。”冒险者们大笑起来。
梅里曼瓦尔也想参与进去,一如既往。毕竟拿到报酬后,商队和艾恩索恩的秘密都与他无关了。然而,魔怪的袭击让此行蒙上一层阴云,狼人团长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就在这座美妙的烛女城……
“……那是最着名的乐队。”安修说道。只一走神的功夫,佣兵们的话题便不知到了哪里。“当然,不止是乐队。”
“他们是唱诗班。”阿士图罗道,“专门演奏献给女神的乐曲和诗篇。据说,连魔怪听闻如此神圣的音乐,也会为之驻足。不过我没听说有人弹琴给魔怪听。”
“答案是明摆着的,真正的音乐家不可能上这儿来!烛女城几乎是索德里亚的最北端了。”芬提指出,“谁会来穷乡僻壤开演唱会?”
“别太肯定。”在帷幔山脉加入佣兵团的昆松干笑一声。“斯吉克司的大乐章多半还在响呢。”
斯吉克司。帷幔山脉。一个个熟悉的地名,让梅里曼瓦尔想起糟糕的回忆。不,那是不可能的。幽灵不可能到索德里亚来,更不可能进入太阳海!露西亚的神遗之地里没亡灵的位置。
事实上,加瓦什将主力投入了寂静学派的战场。狼人团长听说过那边的战况。露水河一战尚未结束,拜恩人却已逼至反角城安托罗斯的城墙下,迫使几位法则巫师加入了战场。
拜恩一方的指挥者是“水银领主”,她虽是空境,可也不见得有以一敌多的能耐……若学派巫师发起反扑,只怕亡灵也会损失惨重罢。
但愿这疯女人死掉。梅里曼瓦尔心想。作为伊士曼人,他自是听说过水银领主的事迹——在高塔,在六指堡,在海湾。“水银领主”拉梅塔是那种乐得在和平地域带来血腥风暴的人,且仅仅是出于报复心。
很多人以为她死了,海湾战争后,她也确实沉寂了很久……直至猎魔运动开启。这女人实在是阴魂不散。但愿这一次,法则巫师能真正杀了她。
不过,巫师和亡灵不干梅里曼瓦尔的事。在沙漠,他只需要担心魔怪和沙盗。
……还有水。“好热。”狼人咕哝一声。出了城,他才想起这身霜月里引以为傲的厚毛皮的坏处。
“这究竟是绿洲还是火炉?”昆松嚷嚷,“咱们的水元素使上哪儿去啦?”
“伺候蒙特鸠总管洗澡罢。”芬提一边打磨小刀一边回答。他和巴泰巴赫都是矮人,比起绿洲,火炉多半更适合他们。“没人点菜,这头猪却总爱给自己洗干净。真教人难以推脱。你们吃干粮么?”
“不行,我不能看到干肉,连想想都难受。”
芬提放声嘲笑,但他们无法反驳。连萨斯杰也将脑袋埋进沙子,希望感受深处残存的凉意。
“等到夜里就好了。”火雨如今成了“汗雨”。他不停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