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流露出的不安,他不禁悲怆的大笑出声。
笑声悲凉,充满决然与失望。
若武庸在,五万大军驻守庐江城,以其才,抵挡几天甚至半月之久完全不是问题,那个时间,足以等王师南下。
但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轻易就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奸细鼓动,竟将武庸驱赶出去。
简直愚不可及!
他已经做好了城破人亡的准备。
城外的大军已经排好阵型,按理来说,应在其排兵布阵时侵袭骚扰,但手里可用之兵有限,又敌众我寡,实力相差悬殊。
大军出城骚扰,只会加快城被攻破的速度。
城外手持令旗的传令兵骑着战马来回奔走,四处传达将令。
不久之后,城外响起了沉闷如雷的战鼓声,鼓点好像与人的心脏同跳动,让人血脉偾张,热血沸腾,或是胆颤惊惧,感觉心脏都要炸裂开。
鼓声不只一面城墙外响起,而是四面城墙外突然传出。
邓敦听闻鼓声缓缓转过身,走到城楼上,倚着汝墙向城外望去,声音平静而冷冽,“守住城门,无关人等若敢靠近十米,格杀勿论!”
身后的亲兵心下一凛,应声而去。
旌旗招展,四面城墙外的大军同时向着城墙逼近,步声隆隆,如潮水涌动,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
“杀!杀!杀!”
排山倒海一般的喊杀声。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黑云翻滚,天穹仿佛在压落,任何敢于抵抗者都会灰飞烟灭。
黑云压城城欲摧!
空气中的压抑感,让人窒息。
大军推进至离城墙五百米距离时停下,一骑绝尘而来,身穿着华丽而璀璨的金色战甲,耀目的金光似能映照到压落的黑云上。
金黄的头盔下,是一张眼窝深陷有着鹰钩鼻的老者,一双眼睛格外犀利,被他看着的人感觉如被凶恶的毒蛇盯着,遍体生寒。
这老者,正是建安郡郡守冯璋,一个千年世家的掌舵者。
他驱马走出两百余米,阴冷的声音在内力加持下如滚滚雷声,传遍庐江城内外。
“冯敦,念在大家同姓份上,打开城门,献城投降,本官可饶你不死。
否则,待城破,整个庐江城的人都要为你这个不识时务的郡守陪葬,作为一方父母官,你想来不愿见到那一幕发生吧?!”
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威胁!
庐江城内本就慌乱的百姓,不由更加惊恐了。
但是,城墙上没人回应,那些将士一个个如泥雕木塑,面沉如水,冷冷看着他。
冯璋脸色有些难看。
他冷笑两声,“庐江的百姓,记住了,是你们郡守害死了你们。”
这番话,可谓诛心之语。
冯敦脸色微沉,“取我弓来!”
身后的亲兵连忙从后方取出一张乌黑大弓,拈弓搭箭,弓如满月,箭若流星,带着锐啸声破空射出。
冯璋浑身汗毛倒竖,不等他作出反应,就感觉右眼传出钻心的疼痛,忍不住惨叫出声,从马背上一头栽落。
后方的亲卫连忙一拥而上,护着他回去。
“给我杀!”
冯璋愤怒的咆哮,捂着右眼,上面插着箭矢,鲜血从指缝流出。
战鼓敲响,大军推着攻城器械杀出,如怒浪拍打向那高耸的城墙,欲将其摧毁。
与此同时,其他三面也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守城士兵一开始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城内,一片混乱,无数的百姓在别有用心的人的鼓动下,簇拥向四个城门,试图冲击,胁迫守军开门。
守军有军令在身,自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