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不属,不知心思已飞向何处。
袁克忧瞧他这副模样,心下厌烦,哼道:“事不宜迟,这就准备准备吧,回信一封,封皮上绣个‘五圣’,以表咱意。”
武服愁点点头,打开信封,缓缓念诵:“致二位哥兄:数次关照,小妹武学受益良多,感激不尽。小妹懂知恩图报的道理,恰好我女孩有了男友归宿,本打算年底成婚,但小妹仰慕男友,迫不及待,这月十五,就要在昆仑山西六十里外的雾鬼崖上,师父作主,为我俩证婚,举办婚礼,喜邀好友贵客,届时四方黑教豪杰皆来承情赏面,讨喜酒喝,望二兄亦来。慕容妹妹拜上。”袁克忧含笑不语。武服愁托袖道:“心意难测,言语有礼,待我动笔书写回信……”袁克忧手一举,道:“且慢,你这文绉绉的公子,要真动起笔来,只怕文章比这小妮子多得何出倍蓰。照我说啊,咱就写一字足够。”武服愁道:“何字?”袁克忧道:“去!”武服愁不禁失笑,随即想到师父之死正由术宗所逼,倒也不必客气,道:“好。”白纸黑字一个“去”,便封好信皮,绣上了蟾蜍、蜈蚣、青蛇、蜘蛛、毒蝎五虫图案。袁克忧欣然将信送向了雾鬼崖。
三天内,武、袁温故毕生所学,及五毒血抓功夫,五神林地域勤练不辍。杨诣穹却是魂不守舍地在城堡中走来走去,时不时又乘神鹏在外面飞上半天才回来。三人各干其事,互不打扰。雾鬼崖之期已至,杨诣穹仍留在城堡不走,武、袁没有管他,自行径去昆仑山西。
昆仑山位于中国青境、吐蕃、柱州等交界。昆仑派便在其处。雾鬼崖坐落昆仑西边六十里外的一高原之上,山崖既高且险,只上得数十丈,便已身处茫茫浓雾间。霍、慕容联手以来,深得人际交往之道,臭名昭著的妖孽魔徒,不足起眼的三教九流,都竭诚相处,往来送礼,谈话投机。众邪派因慕容思江师承毒王师姐,虚心相交外,阿谀奉承的自也不少。单单一次邀宴婚庆,竟有四十多教派应请前来,这月十五,早有人提前上崖祝福,男女老少,络绎不绝,衣衫褴褛者邋遢不堪,气质高雅者爱净无比,目光妖魅、眼神呆滞、阴气沉沉、心怀鬼胎等奇人异士,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表面潇洒男子、娇美姑娘,内心是否纯洁善良,又是另一番猜测了。武服愁、袁克忧算是晚到的。
为术宗打下手的尽是高过一米八的大汉,引导来客去向一座大土城。那土城由黄土浇筑而成,再盖以茅草、柴薪,建筑简陋,但宏伟非常,土城中木亭、木室,可容纳两千余人。来的邪派首领、门徒仅千人出头。武、袁由两大汉带路,坐在土城中心一座木亭内,这木亭与其他相较有所不同,比别亭高大不说,亭檐及柱身雕刻了逐日苍龙,华贵富丽,显得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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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群。袁克忧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让我俩坐这好亭子,居城中央,对众客而言,不免傲慢,于主人家也不便……”那大汉道:“小姐与钟奶奶特意吩咐,好生招待虫宗两位爷们,我们只奉命行事。”武服愁脸色微变,道:“有劳。”
时近正午,眼见土城亭、室坐客越来越多。袁克忧渐觉不安,看向师兄,只见他一张公子脸眉头紧锁,问道:“觉得怎样?”武服愁眼珠一斜,低声道:“仔细瞧瞧四周。”袁克忧依言观察,人客众多,但确实发现十来名黑衣大汉围住了己坐龙亭,表情严肃,衣袖内森光闪闪,显然暗藏兵刃,防止自己二人逃走。武服愁心思机敏,觉得不可妄动,应相机行事,除他俩外,崖上所有来客都与钟黛溪、慕容思江、霍郎禅同心欢乐,若先动手,反中圈套。袁克忧却受不得气,就要让他们尝尝厉害,道:“他们给下马威,我倒想先见识见识。”故意迈步走出龙亭。
果然有一大汉出现拦住,挺胸道:“袁爷请回。”袁克忧笑道:“将我二人堵在亭中,是何居心?这算待客之道啊?”那大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