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的右侧,便是师门大仇人,前方高台上,瘟妃钟黛溪也在,情绪之激动,当真难用言语表达,好在他内功精湛,定力有为,当此情形,仍能强自稳下心来。眼见袁丸麒的目光正有意无意地往这边扫来,只好重新钻入人群深处。
钟黛溪回头向袁丸麒道:“师弟,你喜欢热闹,这是好的,你爱跟人家交朋友,也由得你,但有一件事,做的是不对的。”袁丸麒道:“什么事?”钟黛溪微笑道:“你不能将毒系武功,擅自广教天下。”群雄一听,“咦”了一声。钟黛溪道:“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同窗学艺,师父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入门第一天,他老人家就说了,不可将所学的本事广为流传出去,否则便是毒门的大罪人,你知不知道呀?”
袁丸麒道:“师姐提醒得不错,此节我也知道。”钟黛溪道:“知道你还这么做?”言语间,渐渐不客气了起来,续道:“现在集聚术堂的人,个个都知道了三天前的大事,联贤教主曹武怜世,被三个年轻人打败饶命,终身退去,袁毒王却做事果决,赶走了其中两人,原因是他们去了毒门禁地修罗海,亵渎先师故坟。师姐表扬你这事做的不错,可你为何无视师父的另一桩规矩,毒功不许外传?”
群雄心道:“原来毒王和瘟妃的师父,多年前定过这个规矩。”
袁丸麒道:“你有所不知,昔年同门学艺,师父曾暗地里与我谈聊多次,师弟听出他老人家言语间,对世事无常感叹不已,又对岁月无情深觉无奈,不论何人,到头来干完何事,终究是一场长梦,你离去了不打紧,宝贵的东西随你一道消逝,不免可惜。我知道师父表面上说不许毒功外传,实际内心绝不希望,他老人家一生的成就,随其仙逝,跟着烟消云散。你我师姐弟,也都六十岁、六十几岁,年龄不小了,不用多少年,又会跟师父一样,变成一堆黄土。师姐忠守此规,了无牵挂,然而师弟实在不忍心师父昔年的暗意得不到寄托回报,故而开放门派,授艺天下。”众人听完毒王这些话,心中莫名一阵惆怅。
钟黛溪道:“花言巧语,片面之词,恩师向来行事果决,言语道断,哪有什么暗意不暗意的?你妄编虚辞,罪孽又深了一层。”袁丸麒皱眉道:“千真万确,师弟趁门派群雄都在,敢当天立誓,师父昔年确实说过这些话,若有虚言,袁丸麒万劫不得超生。”
钟黛溪瞪视着他,叹了口气,说道:“好,此事今后谁也别提,就算师父没透露过你那所谓的暗意,你终究是为毒门尽了一番好意,师姐近日也破了这规矩,只不过没师弟你那么严重而已。”袁丸麒淡淡地道:“原来师姐近日也收了徒弟?可喜可贺。”
钟黛溪道:“有什么可喜可贺的?江儿,出来吧。”便在这时,她身边又涌起一团紫烟,渐渐消弭,露出一个十八岁上下的少女出来,一张圆脸,体材高挑,甚是漂亮,身穿一件宽大黑袍,与钟黛溪的衣服完全一般风格,唯一少了的,就是金丝线绣的凤凰。
杨诣穹躲于人群中,仰头一见那少女,登时呆住了,犹似身入冰窖,他本该欢喜,却惊讶到极点,无论如何也喜不起来。原来台上那黑袍少女,钟黛溪口中的徒弟,不是别人,竟是他杨诣穹的女朋友,慕容山枫的孙女,无时无刻不念着,要从魔女手中救出的慕容思江。
但见慕容思江嘴角微笑,她两边眼角、细眉化了紫色浓妆,嘴唇也由口红涂毕,一头秀发垂直披肩,肌肤雪白,漂亮之余,带了点邪魅气质。
杨诣穹突然之间,觉得她很是陌生,心想:“她是思江吗?那身白衣服呢?那张天真可爱的脸蛋呢?你……你为什么要化妆?你曾笑着跟我讲过,说将来跟我在一起,永不改变自己,化妆更不愿意,我也很喜欢你那副天然美的清纯模样。为何会这样?”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爱人,安全无事地留住性命,重新出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