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一共一千九百三十二户,六千一百二十人。算上周边的庄园,地统共十万亩,开垦农田共有三万。去岁秋收,粟产为……”
梁园大小是上林苑的三分之一,还有许多的田地没开垦。也赖皇帝太后使劲儿塞,恨不能年年扩张它的面积,梁园在关中,可真称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幼弟答得极为流畅,刘盈惊讶之余,不自觉带上了郑重。
不到八岁的娃娃,像是身临其境似的,对梁园的运作了如指掌。答到一半,刘越被摸了摸小髻,又被揉了揉脸,话头猛然一停。
说多了!
都怪石渠阁这个“大礼”的阴影太重,伴随萧师傅查阅计簿的魔鬼训练,刘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刘越了,每每回想,都会浮起眼泪花花。
刘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为难,惊喜地问:“越儿会筹算了?”
刘越觉得他皇兄好会抓重点,犹豫片刻,点点头。
咸鱼不易,多才多艺。
说不定再给他十年时间,他能造出航行全球的大船,如果太傅要他学木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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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梁园回宫,皇帝的心情明显转好。
只要不提老哥老弟,近侍们的心脏依旧能保持健康,他们擦擦冷汗,回归到全能冷静模式。
心知陛下惦记着半途撞上的一件事,等他们查完回禀,刘盈一愣:“你说的可是真?”
近侍忙道:“奴婢万不敢欺瞒于您。那姑娘原也要救女童,眼见赶不上了,便命侍女狠狠一拍,她的车马因此受惊,奔跑得飞快……并不是因为陛下离得近,从而与她相撞。”
原以为她惊马是因为自己,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勇气。
回想桥边的惊险一幕,那姑娘匆匆下车,抱了女童进怀,也不嫌弃女童的脏乱痴傻,避免她摔进河流的悲剧,过后还给女童梳发,回过头来的一瞥,婉转又温柔。
刘盈手指动了动,应了声。
这是不用上门赔罪的意思了?近侍摸不准陛下的心思,便见另一位近侍小幅度地摇摇头,示意他别猜。
陛下吩咐什么,他们办就是了。
五日后,皇帝微服再临梁园。他脚步生风,恰恰遇上徐生徐名士,他在刘越面前,正声色俱厉地指控卖猪的骗子。
后者被五花大绑,痛哭流涕地承认错误——他绝不是看在梁园百姓越发小康的份上,才造谣瘦不拉几的黑猪是长不大的宠物猪的!
徐生身心舒畅,打假真是一件快乐的事。随即看向大王,动作仙风道骨,手往脖子一横,暗示要不要就地解决了他?
刘越:“……几年前孤聘用你,是这样的流程吗?”
徐生一阵咳嗽,心道也是,大王心善,总要给人改邪归正的机会。只是他左看右看,这人嘴巴边一颗大痦子,低眉顺眼看着就不像好人,除了身体壮一点,啥都不会只会养猪,他不在人世的爹娘都养得比他体面!
徐生酸溜溜地想,大王还真是不挑啊。
对于卖猪骗子的身份,自然是查过了祖宗八代,才放心地捆在大王面前,否则混进去刺客就糟了。他自个还挺有本事,在老家的时候,十里八乡都流传着卖猪郎的美名,是少见的集屠户厨子为一体的烹饪人才,在他手上,猪肉的腥臊味能够得到很好的压制。
然而好景不长,他被骗了。心仪的未来媳妇谋划仙人跳,骗走了他的家财锅铲,大猪小猪,只剩几头嗷嗷待哺、瘦骨嶙峋的小黑猪。
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不值钱。
再然后,卖猪郎重振旗鼓,准备来关中最为繁华的长安闯闯!
大开眼界的梁王殿下:“……”原来骗子是有传承的。
他瞄了眼徐生,努力回忆书籍记载,忽然问卖猪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