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独当一面,故而时常会让人忘记她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雀儿,有些事不得不打算,或者,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生身父母?”
雀儿再抬头,眼里已一片清明:“既然做了少爷的丫鬟,那便一辈子都是少爷的丫鬟,你放心,不能肖想的,我不会想的。”
都说月下看美人,这般瞧着她竟比仙子更绝尘,这样的女子,做得了一时丫鬟,哪里做得了一辈子的丫鬟?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大抵上又差不多,顾准有些抓狂,算了算了,爷的事还是爷自己解决吧。
……
翌日一早,一辆华盖翠顶烫金马车悠然行驶在竹林山间。
顾静抒靠在略微有些颠簸的马车壁上,听对面的齐清言讲述事情的起因经过,惋惜道:“原来我不在的这两日竟错过了这么多。”
雀儿见她坐得并不好受,将座椅上的软垫抽出来垫在她背后。
顾静抒刚想说舒服多了,就见上方位的亲哥冷冷看过来,含泪还了回去:“……不用了,我习武之人不拘小节,雀儿自己留着吧。”
顾从宜这才收回刀子般的目光。
“不过。”顾静抒再次注意力放在对面纤尘不染的白衣公子身上,“你是如何得知蔡侯夫人夜不能寐,体虚发汗的?”
齐清言摇着折扇,微微一笑:“猜的。”
顾静抒惊呼:“猜的?!你当真有神机妙算不成?”
顾从宜哼道:“故弄玄虚。”
顾静抒睁大双眼,兴趣盎然迫不及待的模样,只差把‘你快说别墨迹你快说啊’写脸上了。
这齐清言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慢,揣着一种所谓的文人风度,不知道她都快急死了。
他悠悠摇扇,缓缓道:“顾大小姐有所不知,像蔡侯夫人在贵圈发生了那样的事,家宅不宁,坊间流言四起,财名两空,自是无法安睡,忧思过多,眼下发黑夜里发汗不就成了必然。
“再者,一个人最近的状态是可以从他的脸色折射出来。”
折扇一收,对着她:“像你,最近肯定就有一件烦心事。”
顾静抒看着那对着自己的扇尖咽了咽口水。
竟是这么明显么……
紧接着又见那扇尖掠过自己,停在自己身侧。她一愣,顺着看过去。
空气中涌动的气氛古怪,顾从宜撩起眼皮,精致绝美的五官轮廓,肆意又野性。
雀儿缓缓从那扇尖抬起眼睫,清风拂过眉眼碎发,发丝轻扬锒铛作响,唯那两潭池水纹丝不动。
齐清言倏地收回,那张清雅面容浮现出的笑意却意味深长:“而雀儿姑娘的眼睛,是在下见过最干净的,气质也淡雅低敛,却不知为何偏偏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两方对峙,无任何言语,甚至目光都那般坦坦荡荡,却又好似有刀光剑影呼啸而过。
顾从宜皱眉:“齐清言,你……”
“少爷,飞雪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