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手就回家,到时爹给你分几万块。阿福一听,高兴地答应了。
玉兰对大哥有怨念,对这个外甥却恨不起来,和颜悦色的说:“是阿福啊,都这么大了。坐下喝点水。”给父子俩倒了杯水,玉兰回到吧台后坐下,说:“爹的病能治,你明天早上把爹送到这来。”
梅有财一愣,不对啊,我是来要钱的啊,你却说要给爹看病。只要把钱拿到手,爹的病嘛,七八十岁的人了,看不看的再说吧;二十万呢,我好歹能落个十几万吧。现在你说你给看,那不是说我啥都落不着?
“小兰,你说啥呢?爹得的是癌症,是肝癌,送到你这?你给看?你把钱给我,我送爹去省里的大医院看。”梅有财黑着脸,语气咄咄逼人地说。
玉兰吃过一次亏了,这时一下就听出来了,大哥果然又是来骗钱的。玉兰气急反笑着说:“梅有财,这钱我不会给你的。你也知道爹得的是肝癌,这是不治之症。别处我不知道,东海省能治这个病的只有我儿子,扬子!”说到最后,玉兰扬着头,很是自豪。
“啥?你、你说你儿子能看好爹的病?”梅有财惊住了,阿福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姑姑。
玉兰哼了一声道:“哼!当年我问你要回我的钱,就是要送扬子上大学的,可是你------”玉兰看了眼阿福,转过话题,“扬子很争气,大学毕业了,能撑起这个家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起来了。梅有财,我不怕告诉你,我有钱,有很多钱,多的你想都想不到。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我儿子本事大着呢,连外国人都来找扬子看病呢。你明天把爹送过来,要不我就自己去接爹过来。扬子说了,爹的病能治。”这番话说完,玉兰只觉得痛快,解气,浑身舒泰,当年受的屈辱今天终于还了回去。
梅有财被玉兰的话震住了,大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玉兰:这还是那个软弱好欺的妹妹吗?看那气势,比乡长还要强呢!他不知道的是,县委书记白启明见到玉兰也要客客气气的叫声“梅姐”!
这个时候还不到饭点,餐厅里没客人,就几个服务员和厨子。 开始的时候,员工们站在远处听着,听着听着,员工们听出味了:这老头不是好人呢!个个看敌人似得看着梅有财爷俩。
梅有财心怯了,本来显得男子气概的面孔此时却有些萎缩。梅有财目光复杂地看着玉兰,半晌,站起身嗫喏着说了一句话,“玉兰,那我明天把爹送过来。”
玉兰的气出了,心情大好,点点头说:“嗯。我想去看看爹,你带我去。”想了想,不放心,又给周扬打了个电话。周扬在山上的别墅和赵丽说事呢,接了母亲的电话,说了两句,给赵楷打电话要赵楷开车送母亲去医院。
不到十分钟,一辆宝马停在了餐厅门前。赵楷下了车,殷勤地请周母上了车。周母不愿和梅有财坐在一起,坐在了副驾上。梅有财见周母打了个电话,立时就有车来接,对玉兰的看法又是一变:妹妹今日不同往日了,看来不但有钱,还有人,不可欺了!看妹妹上车的举止很自然,显然是坐惯了的,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到了医院,玉兰看到脸色蜡黄,消瘦如柴的父亲躺在病床上,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走到床前,更咽着叫了声“爹!”
梅老头睁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终于认出了玉兰,抬起枯干的手,声音微弱地说:“是玉兰啊!”
玉兰两手握住老爹的手,眼泪哗哗地,“爹,是我!”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梅老头浑浊的老眼挤出了几滴泪水,有气无力地说:“玉兰,当年那件事,爹对不起你啊!”
天性善良的玉兰被老爹的话一下子打动了,什么仇,什么怨,都叫去吧。玉兰给老爹擦去眼角的泪水,温声说道:“爹,别说了。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