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存。
可是昭帝父子俩都没有悟透,他孙吉祥是忠于皇权,可是不管这皇位上坐的是谁,他孙吉祥都会忠于这把椅子的。
……
申饬圣旨到了渭州的时候,正在王蠡宅子里静养的陈元琮,手里正盘着的狮子头叭叽一声摔到了地上,表面的包浆都被蹭掉了一块。
陈元琮惶惶然站起身来,来不及看清路,又一脚踩了上去,终于叫一个好好的狮子头踩成了碎狗头。
就连那宣旨太监当庭申饬完毕,也忘了谢恩。
王蠡连忙拉住平王,随手塞了一张银票到宣旨太监手里,没想到这回,这太监却言辞俱厉地推了回来,甚至连杯茶都没喝,就上马返了程,一点也不给王蠡打听的机会。
王蠡恨恨地瞪着背影,骂道:“什么玩意儿,不过就是个没了东西的死狗,嚣张什么啊……”
他一回头,被陈元琮阴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平王,别慌,舅舅想办法先打听……”
陈元琮的离魂症时好时坏,他尖利的白牙舔了舔嘴唇,仿佛下一刻就能咬上孙吉祥的喉管似的:“好啊,你个孙吉祥,你敢把本王当成狗耍弄,本王要将你的狗眼掏出来……”
这孙吉祥,弄副赝品糊弄了他几年,现在他不过是小小的敲打了一下,他一个太监,就敢借着父王的手明着警告自己,他把自己堂堂一个皇子当什么了?
是当成了他孙家后宅可供亵玩的宠物了不成——高兴了丢两块骨头哄哄,不高兴了,就将锁链拴紧?
堂堂皇室荣耀何在?
王蠡骂道:“这个狗奴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长安的眼线可打听到了,那真画就挂在了孙吉祥家的私库里,他还私下说,他比平王更需要这个……他什么东西,他一个狗奴才,敢跟堂堂皇子抢东西?”
陈元琮眼眸里酝酿着风暴,冷哼一声:“他不是还有一个狗儿子在这边吗,我就让他狗儿子代他受过吧……”
葛喜与孔令行酒令输了,这原本没什么的,谁知道这回孔令这小子却较了真,居然将葛喜扔进了渭州大牢里。
隔着牢门,葛喜怒火三丈,大骂道:“孔令,你孙子,你他妈酒醒了没有,老子是监军,你敢把老子关起来,等平王过问起来,小心要你的狗命!快放了老子……”
但是孔令却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于是,远在长安的孙吉祥发现,这监军奏章怎么越看越糊涂了,搞得昭帝申斥了几次,说他司礼监如今连监军的活儿都不会干了……
……
孙吉祥与陈元琮之间斗得是眼花缭乱。
朔州的镇西王倒是在这段时间里落得个清静自在。
自从陈元琮的离魂症越来越厉害,不得不去渭州王蠡处休养的时候,镇西王便领着一队精于开垦的铁骑们,在暗河边上日夜奋战。
河滩上,深可齐膝的淤泥里,堂堂镇西王正弯腰捉起一尾泥鳅。
“看到没有,当年刚创立铁骑时,什么都没有,我们铁骑兵们可是靠捉田里野物来打牙祭的……”
副将虞虎手搭凉棚,憨憨地笑道:“真是没有看出来啊,按那图纸一改,这暗河还真是个绝好的港口啊……”
这话以前没人敢说,甚至没人敢想。
谁会想到要在暗河开个港口,方便以后互市跟蛮夷人做生意?
如今想一想,就顺理成章了。
朔州地贫,唯有这暗河从蛮夷之地发源,支流途经了朔州。
把淤泥掏尽,拓宽河道,这里便是绝好的港口,再加上万仞山的商道,货物便可四通八达。
以后在这里不用设置多少兵力,就可以做成一个收关口赋税的好地方。
而且只要避开那些沼泽地带,其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