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恐吓道。
被绑住的农民同时说道:“三旺,你跟他们说不出理来。要抓就抓我,别殃及无辜!”
“死到临头,还充什么好汉?”
官兵冲着那农民不屑道。
“东西在这!”
另一边,一名官兵从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打开。”
为首的官兵双目放光道。
“你们是兵还是土匪?”
汪三旺大叫道。
那官兵打开包裹,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套四品官的官服。
“我等冒犯上官,实在是罪过!”
为首的官兵迅速躬身行礼道。
刘璟抚须道:“老夫若是移民,今日怕是会死在你们手里。”
官兵赔罪道:“不敢,不敢,望上官恕罪!”
另一边,几名官兵为汪三旺松了绑。
汪三旺挺了挺胸,满脸得意。
刘璟质问道:“移民是奉皇命迁移,并不是刑犯。他们背井离乡,骨肉分离,千辛万苦,你等竟然如此加害他们。你们也有父母妻儿,难道你们长得就不是人心吗?”
为首的官兵弯腰道:“小人知罪,这就走,这就走!”
说到这里,他赶紧给身后一众官兵打手势,道:“快走!快走!”
“谢官爷救命之恩!”
待众官兵离开,农民走到刘璟面前,跪地磕头道。
刘璟道:“快起来,我有话问你。”
他见农民起身,于是道:“刚才听三旺喊你大庆,你姓什么?”
“草民姓陈。”陈大庆躬身道。
汪三旺接话道:“老爷,陈大庆是我表弟,他父亲是我舅舅。”
刘璟颔首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大庆带着哭腔道:“官爷,移民连猪狗都不如啊。他们不论年老年幼都捆着,官兵们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每走六十里路,官家每个人只给四两口粮,好多人都因饥饿劳累死在了路上。可官兵为了赶路,连死人都不许埋,就扔在了路上。”
“有这样的事?”刘璟震惊道。
陈大庆道:“草民不敢欺瞒官爷,草民说得都是实情。眼下,移民就在几十里外的一处村镇。”
“走,跟老夫去升龙城见都司长官。”
刘璟转身向外走去,同时说道。
“官爷,请宽恕草民。草民不能去,也不敢去。”
陈大庆哭着道:“官兵说,移民逃跑是死罪,我哥已经被抓住了,定了死罪。草民一家连坐,都被定了死罪。我若是被他们抓到,难逃一死啊。”
“老爷,小的求你了,救救我表弟全家吧!”
汪三旺跪下道。
“有老夫在,没人敢伤你们的性命,跟我去升龙城。”
刘璟面无表情道。
大半个时辰后。
升龙城外。
刘璟走在最前面,汪三旺背着包裹跟在后面,陈大庆走在最后。
“军爷,给小的解解手吧?”
三人见到城外聚集了大量的移民,一眼望去,怕是有上千人。
汪三旺疑惑道:“大庆,解手是什么意思?”
陈大庆小声道:“表哥,解手就是上茅厕。因为移民的手都被绳子绑着,想上茅厕就得求官兵给解开手上的绳子。”
刘璟闻言,沉默不语。
他隐约记得,洪武年间,从山西移民,也是这般场景。
“军爷,行行好,给小人也解解手吧,小人实在憋不住了。”
移民人群之中,有农民哀求道。
“憋不住也得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