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丢的不还是咱们大清的人?老伯爷极有经验的,还请皇上下旨,叫他给臣压个阵。”
这会子皇上跟姜恒提起,就道:“你玛法年纪并不甚老。朕想着让他去外事衙门坐镇也可,再将你次兄从侍卫上调任过去帮一把老九。”
皇上胸中早有决断,只是想跟她提前说一声:“然去了外事衙门,到底不比做御前侍卫来的光鲜。”
满洲亲贵之子,仕途基本都是从内廷侍卫做起的。
打从入仕就在皇上眼皮底下,是晋升最好的途径,黄金大道。
要外人看,从内廷侍卫岗上被调任到一个新建立的什么外事衙门,可不是什么美事儿。
皇上提前给姜恒透个信儿,也真是打心里为她着想,怕她知道兄长做不成御前侍卫胡思乱想,担忧家人。
姜恒即刻领会到了皇上的体贴之意,也就着这机会替父兄刷起了经验值,对皇上道:“幼年时阿玛教导我与哥哥们,就每每道臣子以忠于王事为要。所处之位光不光鲜是最不要紧的,只要能替皇上分忧办差就好了。”
什么是好岗位呢?被领导记得住看得见的才是好岗位。
此时外事衙门初建,里头官员都是大猫小猫,除了九爷这种财迷外,没有正经满洲亲贵肯去做这个差事,自觉跟西洋人打交道的衙门不如六部等职位来的正经。
这会子她的祖父和兄长过去外事衙门,就正好是顶梁柱。
以后外事衙门办好了,与西洋的来往看到了更多的实在效益,官位不一定比在侍卫群里熬资历差。
替父兄刷完经验值,姜恒又对皇上笑:“臣妾多谢皇上。其实皇上便不说,臣妾也不会多想的,皇上如何安排朝臣官员,自有深意,必是知人善任。”
皇上见她明白磊落,心里也就欢喜平静:她总是能一点就通,明白体谅朕的任何想法做法。
这几年来,也从未见她替家里人求过什么。
观保的爵位,是他自己给的,之前姜恒问都没有问起过,从没有借着怀孕向皇上提起母家,讨要任何好处。
她从不主动要,皇上反而愿意给。
而姜恒见皇上似乎有意要办好外事衙门,就也在旁边适当敲敲边鼓:“皇上是觉得,西洋人的各色机器与火器好吗?竟还立了单独的外事衙门。”
皇上点头:“自有长处。且西洋药物倒也值得一用。你不知道,老九这样热心于外事衙门,并不只是贪财的缘故——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太医都说活不得了,还是当时西洋的传教士用药救了他。”
姜恒静静听着。
就像金鸡纳霜曾经治好过康熙爷的疟疾一样,其实随着科技的发展,世界已经注定开始动荡交融。
只是这时候清朝尚且树大根深,处于强盛之时,国之体量实乃盘踞一方的庞然大物,对世界最初的大变革大动荡毫不在意,甚至感知都不深。
然姜恒知道,世界的巨变早已经开始。
正如康熙四十年,大清人人都在揣测皇上是不是厌恶了太子,是不是要废太子,朝中勾心斗角的时候,远隔重洋的地方,第一台高效率的播种机已经在英吉利出现了。
既然这个时间线,已经不是正经历史的大清了。
既然已经错乱,为什么不能走的更远一点。
既然这世上终究有国家要做领头羊,为什么不能是中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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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恒关于世界的思索,很快就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因十三库的钥匙在她的手上,九爷送给皇上的各国商货单,皇上看过后就让苏培盛也给姜恒送来了一份。
让她看看有没有什么想收藏进十三库的。
诸如星动仪之类的精美仪器,虽实用性不高,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