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一口一个王妃叫着您,可面色和唇角里的讥讽意味是掩不去的。”
刘妈气得脸都青了,她家小姐刚从林家那火坑爬出来,现下想着嫁给靖王便能享福。
哪知丽妃那婆母竟是个不省事的!
“刘妈,别说了,你去查查,崔六小姐是什么人。”
她记得原书里提到过护国公家,可是崔六小姐并没有嫁给沈屹坤做侧室。
想来是她这里出了问题,因为她这是二嫁给了沈屹坤,又是承王请的旨,丽妃心下不爽又给沈屹坤寻了门婚事。
唐锦瑟叹了口气,只希望这崔六小姐是个好相与的吧。
……
靖王府的府医在给沈屹坤诊脉时,宫里就来了圣旨。
直至宣旨的公公离开后,沈屹坤才缓过神来。
这么大的事,为何父皇和母后没有事先知会他一声?
晏秋站在旁边不敢说话,他瞧得出来,殿下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良久,就听沈屹坤道了句,“晏秋,备马去宫中。”
晏秋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去备了马车,马车行至宫门后,沈屹坤就快步往自己母妃住的咸福宫去了。
彼时丽妃正在院里头修剪着花枝,瞧见自己儿子来了,倒也不惊讶。
“本宫备好了你爱喝的雨前龙井,昔若,去取茶来。”
沈屹坤立在一旁,母妃既是早早备好了他爱喝的茶,看来是一早就知道他会来。
“母妃既知道儿臣要来,想必母妃也料到儿臣所为何事了吧。”
丽妃淡淡一笑,“你我母子一条心,本宫自然知道,娶了护国公的小孙女,足够让你在前朝有所裨益。”
护国公是两朝元老,他为人忠贞又深得先帝信任,朝中倒向他的朝臣又多,若是坤儿娶了他的孙女,就等于在前朝有了若干势力。
“父皇不喜皇子私交朝中大臣,母妃是知道的。”
丽妃指了天井里的石凳让沈屹坤坐下,“可你父皇还是亲自下旨了这门婚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良妃母家是穆国公,承王手里现在又有苏将军,礼部和工部,而你呢?”
丽妃接过昔若倒好的雨前龙井递给沈屹坤,“唐府的意思很明了了,他们是承王的人,你那个正王妃帮不到丝毫,还会拖累了你。”
又道,“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可儿臣不喜欢。”
沈屹坤声音冷漠,瑞凤眼里皆是凉意。
丽妃听着这话都有些愕然,见沈屹坤不接她递的茶碗,索性也重重放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生于皇家,很多事不是单看你喜不喜欢的!”
丽妃的声音带着斥责,“你难道不清楚唐锦瑟是承王请旨指给你的?”
“你难道不觉得他是承王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整个唐府都站队承王,若有一日她里应外合谋害你该如何?”
沈屹坤张了张口,“她不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