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面无表情的俊逸面容,映衬得越发愁云惨淡。
见了他这副面容的人,即便不喜,也很难生出讨厌的情绪来,只会觉得这是一个经历过太多清贫,又或是郁志难发的一个深沉失意男人。
怎么也无法与性情狠辣,杀伐果断的剑阁弃徒联想在一起。
抬了抬那双愁云惨淡的剑眉,瞥了龙丘南望那张苦瓜脸一眼的杜知杰,答非所问的道:
“你那师弟也去过无量河了吧,先天道体,战圣的体魄,剑阁的剑法,如今更是未及弱冠便修成剑意,这份气运机缘确实了得……”
“这玩意儿你不用看了,上面并没有那个大人朝思暮想之人。”
龙丘南望吐出一颗葡萄籽,打断了府守大人的唏嘘,嘴里的苦涩余味悠长,于是有些失望的咂了咂嘴。
杜知杰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草庐磨剑十年,他坐镇于此,灭道墟之中的百里剑域自然也就比谁都看得清楚,不过对于头顶悬峙的三尺青锋,向来以狠戾著称的这位剑阁弃徒罕见的选择了无视。
其实,如果当年在那人筑庐之前他便下定决心率先出手,未必不能将那位故人之徒斩于剑下。
自然也就不会有如今修行界中那些无比唾弃他的修士们,口中所说的那人是他的厌胜之人的无聊说法了。
归根结底,道理很简单,出手?不是不想,实是不能。
或许这是他的那位老友对他的报应,俗世江湖中有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一说,佛门之中亦有善恶报应,祸福相承之说。
俗世之中的那套说辞只适用于凡人弱者,修士独掌自身气运,自然超脱在外,他不信佛,自然也就更不在意和尚们念的什么经。
龙丘南望看着面朝窗外心事重重的杜知杰,顿了顿,有些泄气的道:
“可惜啊,咱哥俩费尽心思杀光了你身边几乎所有的暗哨,虽然匆匆包住了起于傍剑城那两个和尚之口的一团火,却还是没有料到你幽州境内居然还有两双眼睛盯着我那小师弟!
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本就不是为了给你那师弟擦屁股,既然目的达成了,自然就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杜知杰语气平淡,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院子里,下属得自妖洲岐山的那座信手成重叠,随心作蔽亏的假山。
龙丘南望自然不奢望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好话,毕竟他们的目的虽然相同,但交情还不至于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跟他抱怨发牢骚,无非是对那场灵山对小师弟的暗杀依旧心有余悸,而自己如今又找不到人诉苦罢了。
傍剑城中自己一人杀尽所有暗哨,不管是灵山方面渗透的俗家弟子,还是圣洲派遣的耳目,皆做了一杯黄土。
杜知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如果不是你那位师弟惹得灵山狗急跳墙,我也没有理由光明正大的下令封城,把圣京城来人拒之门外。”
龙丘南望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咄咄逼人而动怒,反而轻笑一声道:
“这么说来,大人是欠了咱那小师弟一个人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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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大人将你那套杀友夺宝而来的剑法抄录一份给我那师弟作为谢礼?”
世人都知道剑阁弃徒杀友夺宝,随后让隐弈门背锅,这才有后来不足为人所道的人屠杀穿整个修行界,如今又在幽州将军府城外的灭道墟草庐十年磨一剑,只求一人项上头颅。
而此事向来是这位府守大人的逆鳞,所以认识这位大人的各方人士即便再好奇也不敢外明面上去触及这位性情狠戾,手腕血腥的府守大人的逆鳞。
即便旁敲侧击从其他途径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都会因为真相而悔不当初,进而心照不宣的选择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