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都洗洗睡吧,婚礼的事明天再说。”杜夫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离开,走路摇曳生姿,还看了吴有财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吴有财是在场几个人中,看起来最不错的年轻小伙。
季凌微虽然好看,但年纪太小,气质有些怪异,杜夫人升不起那个心思。至于王德发…那张沧桑的脸,杜夫人疑心他比自己年纪都大。
杜老爷变成了这样,不方便移动,只好安置在客房。季凌微再次失去了房间,只好带着鹅蛋去正房睡。
不管东院有多挤,大少爷住过的正房绝不会有人搬进去住。
“要不要我们陪你,还是我们仨,凑合一晚上?我可以打地铺的。”吴有财不放心让季凌微住大少爷的房间。
“谢了,不用。”季凌微有点洁癖,平时还能和别人挤挤,现在这个情况,实在不方便。
如果有选择,他只想一个人在安静的角落里难产,而不是被人围观、急救。想想就已经窒息了。
“那好吧,有事叫一声。”吴有财感觉季凌微有些实力,不然没法在阿左那群人之中全身而退,就没再说什么。
季凌微睡得很沉,这次没有再梦见杜景和。
七月,到底有些热,季凌微嫌肚子麻烦,盖被子也不肯好好盖,放在床边的鹅蛋十分努力的滚上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子推动,给季凌微盖上。
又是一个十分温馨的晚上,一切都很和谐。
第二天早上,季凌微醒来,发现肚子又大了不少,至少有七八个月大。他努力缠上,勉勉强强遮掩住。
要是正常婴儿,这么挤早就没了。
他的肚子适应性良好,还会咕咕叫。
傍晚,杜府再次开席。
没有几个宾客,宴席也很简陋。
除了杜家四个人,其他都是下人。
一阵穿堂风迎面吹来,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特意换上的红灯笼随风晃动,与高堂两边的红烛一样,火光熹微。
杜夫人象征性地发了赏钱,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在杜展荣的祈求下,由季凌微充当司仪。
其实季凌微觉得这不合适,只要符合“帮忙”这个范围,被他帮助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不幸。
具体有多不幸,要看他帮忙的力度,以及被帮助的人自身运气如何。
运气比较好的人,比如吴有财,季凌微给他倒过茶,吴有财只摔了个屁股墩儿,拍拍灰站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运气比较差,比如大少爷,季凌微只给他盖了两床棉被,就听到好几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不知道大少爷是天生比较倒霉还是尸体本身就不耐摔,比吴有财差远了。
杜展荣与身穿红色嫁衣的孙香儿向外一拜,再面向高堂。
杜家夫妇都是第二次作为高堂参加婚礼。杜夫人面无表情,杜老爷不停颤抖,口水都淌了下来。
“二拜高堂——”季凌微继续。
他没说那些祝福的话,怕产生反向效果。
有他帮忙主持婚礼,已经能预料到这对新婚夫妇未来的坎坷了。
“砰——”杜老爷在台下两个新人躬身的时候终于绷不住了,剧烈颤动,直接栽倒,砸出一声闷响。
“爹——”杜展荣焦急。
“我来我来,二少爷别急。”吴有财连忙把杜老爷扶起来,大概是撞的这一声太响,杜老爷本来气昏过去,现在又清醒了,因为太痛,双目流泪,不能自抑。
“爹,你没事吧!”杜展荣要不是在拜堂,已经过去看了。
“没事没事,这应该是喜极而泣了。”吴有财宽慰道。
“那就好。”杜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