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兰又叹了口气,才和马玲说:“闺女,你说我也吃不下去呀,早晨你叔给我做完了,就让我吃。我拖到吃完早饭,吃了一口那小米,结果把早晨吃那点饭都呕出去了。”
“啧!”马玲砸吧下嘴,对王美兰说:“那就别硬吃了,它就是灵丹妙药,吃不下去也不能硬吃啊!”
马玲此言一出,王美兰瞬间在情感上与其形成了共鸣,只见她右手拉着马玲,左手一拍自己大腿,道:“可不咋的!我家你叔,就硬逼着我吃呀!”
“行啊,婶儿。”马玲笑着劝道:“我叔也是掂心你。”
王美兰微微一撇嘴,但在未来儿媳妇面前,她没敢表现出来太多,更没说什么。
这时,马玲却问王美兰:“婶儿,你刚才说家里还有獾子油是吧?”
“啊!”王美兰点下了头,然后往大柜上一指,道:“搁那大柜上呢,我给你取下来,省着一会儿走前儿该忘了。”
王美兰还以为马玲要这獾子油呢,虽然上次都给过马家不少了,但之前王美兰已经把话说了,现在这姑娘开口,王美兰就得给拿。
“婶儿!”可让王美兰没想到的是,马玲拦住她,又问:“家里有鸡蛋没有?”
“嗯?”马玲这一问,可是把王美兰给问懵了,要点獾子油也就罢了,这咋还要上鸡蛋了。但王美兰这人脸儿小,有点抹不开,只道:“啊,有……”
还不等王美兰继续往下说,就听马玲道:“婶儿,医院给你那个野猪肚子蒸小米的方,我以前就知道。我奶活着的时候,有两张纸儿,上面记的都是偏方,我还知道一个治胃病的方,不像野猪肚子这么难吃。”
“啊?”王美兰闻言大喜,忙转身抓住马玲双手,眼中带着期盼地问道:“真的?”
“真的!”一提起偏方,马玲很专业地跟王美兰说:“使獾子油煎鸡蛋,铁胃病都能治!”
“獾子油……煎鸡蛋。”王美兰跟着复述一遍,她知道獾子油那东西属于荤油,但没什么邪味儿。煎鸡蛋的话,除了香,也没别的味儿啊。
关键是,这玩意就算不放盐,它也好吃啊!
这几天被野猪肚子蒸小米折磨够呛的王美兰,此时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都差点热泪盈眶了。
她激动地摇着马玲的手,问道:“闺女,使大锅就煎呗?”
“那多费事啊。”马玲笑道:“婶儿,咱家不有鸡蛋么?”
王美兰点头道:“有。”
“那我给你煎一个。”马玲说着,就拉着王美兰从炕上下来,在王美兰到柜子上取獾子油的时候,马玲就到外屋地,蹲在灶坑前,把横在灶坑口的一小捆包米杆子打开,取两根垫着膝盖往上的部位掰折,然后塞进灶坑里。
等塞外包米杆子,马玲拿过灶台上的火柴,从中拿出一根,划着去点灶坑里包米叶子。
包米杆子是柴,这包米叶子就是引火之物,眼看着灶坑里火旺起来,马玲又往灶坑里加了两捧包米瓤子。
包米瓤子很快就着,待将其烧得如碳一样,内露红火,马玲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美兰道:“婶儿,把炒菜的勺子给我。”
王美兰闻言,忙到碗架里拿出自家炒菜的勺子,然后回到灶台前,将其递给马玲。
这年头,家家使大锅炒菜、炖菜,大锅略低,炒菜的时候需弯腰操作。而锅大,炒菜的勺就与盛汤的勺子类似,长杆、头比汤勺略大且平。
当马玲接过汤勺的时候,灶台上还被王美兰放了三分之一罐头瓶的獾子油和两个生鸡蛋。
马玲把勺子探进灶坑里,使火燎了一下勺底,然后把勺子又抽了出来。然后她拿过装獾子油的罐头瓶,往勺子里少倒了一些獾子油。
这季节,放在屋里的獾子油还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