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指着徐达道:“他们仨在我忙碌的时候偷懒,在外面喝得烂醉,我揍他们是偏袒他们,否则他们该去牢里醒酒!”
朱标更疑惑了。周叔叔就罢了,可能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但徐叔叔在工作上向来恪尽职守,谨小慎微;汤叔叔现在也改了喝酒误事的毛病,做事也很稳妥。他们两人都不像是会在自家爹忙碌的时候翘班喝酒的人啊。
徐达捂着眼睛,告状道:“你别听老大胡说!我们仨就是在休沐日喝酒没叫他,他小心眼!”
朱元璋骂道:“屁!我都没休沐,你们有个屁的休沐日!”
朱标一个头两个大。他明白了,又是长辈之间亲切友好的拳脚沟通,就像是他几个弟弟一样。
只是爹,你们的年纪也大了,还这么乱来,我怕你们闪了腰啊!
在不合理性和逻辑的事上,朱标已经习惯直接忽视,直接抓重点,让人给叔叔们治疗淤青,然后把自家爹哄开心。
朱元璋昨日说要给徐达等人好看,他今日就做到了,真·金口玉言,舒坦极了。
敷了药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徐达三人吃着朱标用南方的水果做成的果脯。那模样,哪有半点之前坐在地上哀嚎的凄惨。
朱标腹诽,三位叔叔的演技越发精湛了。但这瞬间切换的演技,他真不知道该吐槽是认真还是敷衍。
看,他爹又有生气的迹象。
朱标赶紧让人把自己好不容易用土法烤炉做出来的果脯小饼干端上来,哄爹开心。
这些果脯小饼干本来是给进入六部的弟弟们的慰问品,现在先给爹吃吧。
朱标的弟弟们本来想和大哥分享看到大哥文斗的兴奋,结果一大早就被朱元璋赶出了门,继续去六部干活,小小年纪就有了社畜的苦。
见朱标再次把朱元璋哄住,徐达等人隐晦地交换眼神。
看,只要标儿在,老大就是纸老虎,不怕!
“爹,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朱标等朱元璋吃完一碟子小饼干后,才问道。
总不能他爹是让他来看叔叔们被揍吧?
“哦,昨日我见刘三吾的神色有些不对。”朱元璋灌了一杯水,满意地揉了揉肚子,“你不是说你昨日出宫有什么计划吗?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和刘三吾有关。”
朱标神色一黯,见周围人皱眉后,立刻勉强打趣道:“昨日爹你还说不想听,要惊喜。今日怎么就变卦了?”
朱元璋道:“我怕不是惊喜,是惊吓。”
徐达停止和汤和、周德兴挤眉弄眼,恢复在人前的严肃:“刘三吾怎么了?难道他和之前两广大案有关,是漏网之鱼,想要在会试上做什么手脚?”
汤和与周德兴的神情也瞬间严肃。
朱标摇头:“他确实和两广大案没关系,和之前空印案什么的也没有关系。但每一件事不是孤立,剥去表面看本质,它们或许有一个共同的联系……”
朱元璋赶紧制止朱标:“停停停,标儿,说直白些。”
朱文正扶额:“标儿,你是不是还没从昨天的文斗中恢复?你说这个谁懂?”
“哦,抱歉。”朱标道,“我的意思是,这一桩一桩的大案背后的原因都只有一个,就是士绅和皇帝争夺权力。”
“依托沿海生意赚钱的士绅希望大明闭关锁国,这样他们走私才更有利可图。”
“传统的地主希望能放开土地交易,以便于他们兼并土地。”
“南方士绅在元朝被压抑了这么久,心中难免对北人有仇恨,希望大明将来是南人的朝廷。”
“参与其中的勋贵,也有同样的诉求,想要更多的特权,比如历朝历代都有的官绅免徭役……”
古时官绅其实不免税,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