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就算乔装打扮,其气度也卓尔不群,立刻就被正高谈阔论的学子们拉住,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
朱标笑道:“我四人是京城周边人,听会试延期后就立刻归家继续苦读,近日得到消息才来京城。”
朱标这样的学子不少。会试刚延期的时候,朝堂还未有补贴的政策,所以能返家的学子都已经返家,只有家中较远的学子留在京城等待。
之后朝廷虽然有补贴,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花费,所以仍旧倾向于留在家中。至于去官学和国子监上课,只要能考中,他们自会有机会。若考不中,积极钻营也没用。
好吧,他们就是酸。因为朝廷补贴只登记一次,错过了就不能再申请。
“你错过了在官学上课的机会,一定懊悔了吧?”一个略显轻浮的书生打趣道。
刘琏冷哼道:“等我等金榜题名,自有大儒为我授课。”
那轻浮书生并不生气,笑道:“这倒也是。兄台很自信啊。”
刘琏懒洋洋拱手:“都是从乡试中厮杀出来的举子,没些自信怎敢来京城?”
轻浮书生大笑:“兄台所言极是。在下练子宁,名安。”
见朱标等人疑惑,他身旁一沉稳书生道:“练兄以字行于世。”
世间文人虽然多以字相称,但基本都以名行于世。对外只称自己的字不称名的人,要么有避讳,要么很有个性。
练安练子宁显然是后者。
朱标立刻拱手道:“小生陈炜,字伯泽。”
“炜”是朱文正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的名字,朱标借用了。
刘琏瞥了朱标一眼:“在下名为刘廌,字孟藻。”
宋璲笑道:“在下宋怿,字仲珩。”
朱同道:“在下朱辰,字大同。”
这三人都借用了自己儿子的名字,称自己为南直隶人。
轻浮书生练子宁为江西人;沉稳书生名为张琳,字青玉,山东人。
朱标看出,练子宁和张琳隐隐为这一群书生之首,就算不是最有学问的人,恐怕也是最会处事的人,立刻融入了其中。
练子宁和张琳向朱标等人介绍了周围学子,朱标从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熟……学生。
目前籍贯为北直隶的孔佑,表示很慌。
孔佑,南孔宗主孔希友独子,本来籍贯应该是浙江。在他爹被刺杀后,举家搬到北直隶,并通过朱标,把户籍改到了北京。
宋朝黄河泛滥后,河南、山东等地原本灿烂的文脉,因为连年灾荒而凋零。再加上辽金等国不重儒学,所以南方儒学逐渐更加兴盛。
南孔搬回北方,除了躲灾祸之外,也是希望能重整北方文脉,为衍圣公一脉赎罪。
他们没有回山东,而是去了北直隶,则是因为山东现在需要“去孔家人声望化”。
“孔兄,你也在这?”朱标笑道。
孔佑:“……嗯。”他该怎么称呼?!直接称称呼太子兼老师的字,他不敢!
“怎么?几年不见,生疏了?”朱标逗学生道。
孔佑红着脸,咬着牙道:“不、不,伯……伯泽。”
练子宁好奇:“孔兄,你和伯泽兄认识?”
孔佑支支吾吾:“嗯。”
练子宁立刻把着孔佑肩膀,挤眉弄眼:“怎么感觉你有点怕他?怎么,难道你欠了他的钱?”
“孔”为大姓,孔佑并未说自己家世,练子宁只把孔佑当普通人。
刘琏挑眉:“没欠钱,只是比试时输过。你明白的,我们南直隶人经常去北京游学。”
练子宁惊讶:“孔兄学富五车,居然会输?来来来,我们比一比!”
他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