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元璋的心腹们都无奈极了,也心疼极了。
标儿脾气太好,对皇上也太孝顺了吧?对于皇上瞒着他这么多年,导致皇宫修了这么久他都没享受过的事,标儿居然担心的是皇上和皇后在宫里住得没有在宫外舒服?
这么好的孩子成为皇上的儿子,真是天生祥瑞,皇上注定是皇上啊!
朱标哄好爹后,与许久不见的叔叔伯伯们依次见礼,然后和他们商议此次亮相之事。
他会尽量高调,高调到京中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可惜时间不够,他不能重新编排仪仗队。否则他训练一支礼仪兵出来,吓坏那群满嘴“礼仪礼节”的迂腐文人,让他们知道何谓真正的礼仪。
朱标的学生们也会一同出场。他们侧耳听着,然后逐渐开始忍笑。
常葳脸色铁青:“我……我装重伤?为什么?我不能威风地出场吗?”
“你这个钦差在两广和两位侯大战一场,差点死掉,身体哪那么容易好?还有你的亲兵们,不身上挂点彩,怎么能显示出你们的悲壮?对了,这次牺牲的人的骨灰盒上都盖着军旗,一同抬进京。”朱标道,“他们值得。”
常葳本想说,骨灰盒和皇上御驾一个队伍会不会晦气,但她嘴唇翕动,说不出来。
朱元璋拍了拍常葳的肩膀,道:“我以前经常亲自扶着老兄弟的骨灰盒回应天。”
常葳迅速擦掉眼角快溢出的泪水,使劲点头,说不出话。
常遇春也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心中对朱标十分感激,好感更深。
标儿是大明将领中第一个给普通军士立纪念碑,而不是给值得尊敬的敌将修墓的人。
常遇春是将领,也是从最底层的先锋兵爬起来的曾经的士卒。他对敌人一向很残忍,但对士兵们却很好,否则他领兵作战不会那么厉害。
朱标的学生们看到这一幕,不由陷入沉思。
他们又被老师上了一课。
“好了,开始准备吧。”朱标和以前一样,迅速占据了主导地位,开始指挥人干活。
哪怕他已经知道自家爹是皇帝,行为也没有丝毫改变。
朱元璋也没有改变,乐呵呵凑上去给朱标添乱,被马秀英瞪走。
朱元璋的心腹们不知道为何,眼眶有些热。
标儿知道自己是太子,他的父亲是皇帝了。但这一切,和标儿不知道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李叔叔,身体不舒服吗?赶紧坐着休息。”朱标扶住身体微微颤抖的李善长。
李善长摇摇头,道:“我身体还好着呢。”
说完,他甩了甩拐杖,大步离开。
朱元璋凑过来:“我看他拐杖不离身才让他致仕,他老小子难道是在演我?”
朱标立刻给了他爹下巴一个上勾拳,让他爹闭嘴。
爹,你把李叔叔从满头黑发压榨到满头雪白,你还想继续压榨下去,要脸吗?良心被狗吃了?
朱元璋的心腹们都暗暗点头。
对,照准了揍!主公就是该揍!
马秀英笑着摇摇头,上前把儿子快归位就得意忘形的朱元璋拽走,不让他打扰儿子干活。
朱家四个弟弟用眼神交流。
朱樉:这样的爹居然能是皇帝?!
朱棡:这大明真的没问题吗?!
朱棣:爹能当皇帝,我感觉我上我也行!
朱橚:大哥好可怜。
四个弟弟叹气。
朱标瞥了表情丰富的弟弟们一眼,心中也在叹气。
朱标的三个兄长也用眼神交流。
朱文正:四个小崽子一点都不省心,对吧?
李文忠:看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