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肉饼,我的五花肉……”大叫一声,人从梦中醒来,竟革迷瞪了会儿,一把越过被他吵醒的爷爷,抓起床旁樟木箱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了起来。
颜明知好笑地拍拍他的背,跟着坐了起来:“看来咱家请宋同志算是请对了。”
以往哪天醒了不是懒会床才起。
“宋姨说今早给我做虾饺,我去看看好了没。”来不及把罩衫的钮子扣上,竟革跳下床,趿上鞋,拿着帽子,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院里,已经起来的颜东铮正跟王大海一起,轻手轻脚地在铲雪。
苏子瑜昨天没睡西厢他的房间,而是抱着枕头被子去了懿洋住的西耳房,把懿洋嫌弃的不行,不让他上床。
没关系,窗下的罗汉榻移开上面的小几就是一张床,且因为是冬天,榻上铺了厚厚的红丝绒棉垫,枕头一放,被子一抖,往上一睡,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睡前他还不忘跟颜东铮说,西厢的地暖不用烧了。
懿洋气得抱着被子要去西厢睡,苏子瑜一看乐道:“你去啊,咱俩正好换下房间。”
西耳房的一桌一椅都是懿洋自己新手挑选布置的,他才不舍得跟苏子瑜换呢,闻言踹了他一脚,把被子往床上一撂,警告道:“明天再懒着不走,打断你的狗腿!”
苏子瑜哼叽一声,没理他。
能住一天,他就能赖一周,能住一周,还怕住不了一个月吗?
懿洋哪会不知道他心里打的小算盘,要不是知道家里的煤不多了,今儿又多烧了间屋子,哪会任他住下。
一早起来,苏子瑜叽叽咕咕地背英语,懿洋翻看他带来的科学杂志。
秧宝擦觉到妈妈起了,小身子跟条毛毛虫似的往被窝里钻了钻。
沐卉已经习惯了一早起来去厨房做饭,今儿她到时,宋梅香已做好了,正端了碟虾饺给竟革,支在一旁的小桌上有她调的蒜醋汁。
“早啊,宋姐,”沐卉说着,伸手揪住竟革的耳朵,“刷牙洗脸了吗?”
宋梅香笑道:“洗了洗了,孩子馋了一夜,我先给他夹几个尝尝味儿。”
竟革没管耳朵上妈妈的手,伸手接过碟子、筷子,忙不迭地夹了个像花似的虾饺,小小地咬了口,又鲜又嫩,还带了Q弹,吹吹,迫不及待地一筷子塞进了嘴里,唔,好吃、好吃:“妈妈,你要不要尝一个,好好吃哦!”
沐卉拍了下他的头:“你自个儿吃。”见饭都做好了,沐卉转身回后院叫秧宝。
睡的早,其实不困,秧宝就是想睡懒觉,不想起来:“妈妈,外面太冷,你让我再睡会儿呗,又没什么事。”
“谁说的没事,爷爷上午要带你们去京大附小、附中参加考试。”沐卉说着将人从被窝里抱起来,拿了件大红的羊毛线衣线裤给她穿。
秧宝配合地伸腿抬胳膊:“还要考试呀?”
“不考试咋知道你们应该读几年级?特别是你,五岁,还不到读小学的年龄,不考试只能去幼儿园上学了。”
“不要,我要上小学。小学二年级的语文我都会背了,数学我也都会。”
“那就去参加考试。”穿好线衣线裤,套上棉袄、棉裤,红条绒罩衫,黑条绒裤子,一层一层穿下来,腿都不会打弯了。
没办法,天太冷了,零下十几度。
套上棉袜,穿上带孔的红条绒棉鞋,沐卉将人放在地上,拿梳子给她扎小辫。
一边一个小辫,垂在肩头,发尾拿红头绳一圈一圈缠绕系紧,戴上戚彩织的毛线帽子:“好了,走洗漱去。”
院里的雪已清理出去,王大海和颜东铮拿着竹杆在敲廊檐下长长的冰柱,怕中午太阳升起,冰化了往下掉伤到人。
一根根落在地上,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