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时,林松松叫住了他:“吃坏肚子了?”
安问每回都是去洗手,被林松松一问,只好点头默认,目光却很明确地从窗户望进教室角落。课桌还是空的,也没放上书包。
林松松挺精的,跟着他扭头看了眼就明白了:“找延哥吗?”
安问又点头。
“他没来,估计又旷了,可能出去打游戏了。”林松松随口一说,“上星期的延哥属于被人附体,这周恢复本性。”
所有人都乐了起来,伏窗台上笑得锤墙:“欠收拾是吧?”
安问没心思跟他们说笑,略颔了颔首,穿过人群回到安静得像一片坟地般的A班。
卓望道坐他斜后方,见他坐下,戳了戳胳膊,小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有胃药。”
安问传纸条,「任延没来。」
卓望道晕:“这有什么,很正常啊,他来了才有鬼吧。”
七点,晚自习铃声准时敲响,钱一番在走廊不知道逮住了谁,问话的声音一走廊四个班全听到了:“哈?”不耐烦像鸭子的一声嘎,“任延又没来?好不了一个星期!”
不是这样的。安问心里默默地反驳钱一番,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写不了两行字便掏出手机,两人的微信对话还是下午五点的,他说「我到学校了」,任延回他「嗯」,后来又添一句:「好好学习,别乱想。」
高雪芬正进来巡教室,一眼便看到安问玩手机,但她对安问很双标,只是咳嗽了两声提醒。
安问抬起眼,看到班主任很茫然,似乎思绪飞得很远。下一秒,他抽出书包,急匆匆地从座位离开,跑出过道时甚至和高雪芬撞了一下。
高雪芬喊他:“你干什么去?!”
安问头也没回。
他后来找到任延时,已经是八点半,在校外网吧。抱着书包一排排不厌其烦地找着时,明显被人当神经病。僵尸游戏副本里,枪战正酣,耳机罩着任延面无表情的侧脸,而他的嘴唇抿成一道冷漠的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