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是去简单的服徭役,而是要去打仗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
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
一家老小死了男人。
剩下一个女人要照顾父母和孩子。
得有多不容易。
可想而知。
本村之人,跟章保正都是乡里乡亲。
除了那几个混球,要把谁往火坑里推,章保正都于心不忍。
“魏都头,能否宽限一些。
你若是要十个人,我马上就能凑齐,立刻交给你带走。”
魏宇道:“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宽限。
上面交代的任务,没法宽限。
你这边少出,别人那里就得多出。
还有城里那些富老爷们,人家根本就不用出。
情况就这么回事。
我算是把消息给你带到了。
三十个人,三天之内,一个不能少,全部送到县衙去。
三天后我就带他们去州城。
要是少了一个,县令大人降罪,连我也要受牵连。”
说罢他便甩了甩手,离开了村中。
章保正也没有办法,他开始挨家挨户的做工作。
先是那些在村子里胡混的混子。
张老赖正在村头的赌坊里看别人下注。
庄家手里捧着骰子,高举起来,不停摇晃。
“买定离手,该压的快点压了!”
“我压大!”
“我压小!”
“我就不信他能连续五把大,就买小!”
庄家和赌徒们脸上都充满了紧张的神情。
盯紧了庄家手中的骰子。
“买定离手,开了!”
他将骰子丢在了碗中。
三枚骰子在碗中旋转摇晃,互相碰撞,不一会便停了下来。
庄家高唱点数:“五五四点,大!”
一个赌徒飞扑上桌子,将自己赢的钱全都拦在怀里。
“我就说是大,让你们不听!”
旁人都是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哎呀,真是晦气,又他娘输光了。”
庄家看着在旁边既不下注也不离开的张老赖,也是开口劝道:“赖子哥,你说你干看不玩,这有什么意思啊?
不如赶紧去弄点银子,咱们一起整上那么两把。”
张老赖看着赌桌,那是直流口水。
不是不想赌,他是真没钱了。
周边凡是能借的人都被他借了一遍。
钱是只进不出,一分都没还过。
后来没过多久,就没人愿意再借他钱了。
现在这种时候还愿意搭理他的,可能就只有等着他来送钱的赌坊,还有放印子的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