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由着他勾勾绕绕,低声问:“那爹娘暴毙,根本和孩子无关,全是‘恶鬼’所为?”
司溟圈住他无名指,轻轻捏了捏,薄唇微勾:“恶是真的恶,鬼么,谁知道呢。”
这边两人说着,那边秦雨已经拿出了手摇铃和红布片。
奶娘过来认了手摇铃,还说婴儿房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襁褓,只要对比就能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正说着,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下人,语无伦次地跪下喊:“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什么事?”刘老爷捂着胸口大喘气,脸色发青,沈忘州都担心他吓死了。
下人满脸惊恐地抬起头,指着外面:“少爷,少爷和少夫人中邪了!一直在吐血!”
遇锦怀猛地站起,看向快要躺在沈忘州身上的司溟时,神情一顿,像个忧愁“儿媳太粘儿子”的老丈人,无奈道。
“司溟,你随我和寒溪一起去看看,小师弟你和阿雨去婴儿房探查。”
沈忘州想说你们别留下我们两个人,但是脸皮儿薄的很,满脸酷毙了地点头:“注意安全。”
司溟临走前趴在沈忘州耳边笑着说了句“有事要喊我”就转身跟着一群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沈忘州一回头,正对上秦雨神情恹恹的脸,明显对干货不感兴趣。
他忽然觉得,他和二师兄或许很有话聊。
至少他们都很讨厌加班儿。
烦躁厌世组跟着奶娘一起走上了,处处挂着鲜红灯笼和彩色平安符的长廊。
长廊每隔几步就悬挂一个红灯笼,因为两侧垂下了一个个红色的细布绳,密密排布遮住了光线,只在风吹的时候才能从缝隙中看见些许景色。
脚下的木板年头久了,颜色变成了一种泛着暗红的油腻的颜色。
许是近日多雨,木板踩起来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沈忘州和秦雨听得闹心,便轻身踩着,不发出声音,可却吓坏了奶娘。
奶娘吓得尖叫,在四周的阴森背景下奶娘这个脸色惨白的活人比鬼还恐怖,沈忘州只能边解释边踩出了动静,心跳快得想把司溟喊回来给他喂平心静气的药。
刘府实在太大,奶娘左腿有些异样,走得很慢。
沈忘州觉得婴儿房里只会比长廊更恐怖,决定先在这里问些信息。
秦雨长嘴可能只是因为有张嘴显得脸好看。
沈忘州使了几个眼色,他二师兄接连从乾坤袋里掏出了“百毒丹”、“乾坤铃”、“鸳鸯果”递给他,最后甚至问他“是不是饿了”,就是不去和奶娘说话。
沈忘州只能放弃队友,努力和善地问:“婴儿失踪前后有什么异样么?”
奶娘面色苍白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睁的很圆,直直地看着前面,像在恐惧什么。
她声音颤抖,压得极低,甚至被地板刺耳的“吱呀”声掩了过去。
惊恐地道:“他那晚,没有哭,一直在笑。”
沈忘州脚步一顿,勉强压下给奶娘驱邪的冲动,告诉自己她只是太害怕了。
才又问:“这些雕像小人雕的是谁?”
奶娘捏着手指垂头道:“是府上的男丁。”
“全部都是?为什么雕这些?”
“全部都是,仙人说雕像是背罪的,有人背了罪,男人就不会死,男丁兴旺,家族兴旺。”
沈忘州仰头看向挂在身旁红色柱子上的一个红色笑脸木雕小娃娃,那小人离他的头不到一掌的距离,张开的手臂像在与大人要抱——
沈忘州忽地意识到他为什么看这些小人觉得恐怖了。
普通的婴儿嘴角笑成这样的时候,眼睛都是弯弯眯起来的,但这些木雕石雕小人,眼睛瞪得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