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象,他这种性子,会是喜欢做生意的人。
毕竟在黄栌看来,他和爸爸完全不是一种人。
以前孟宴礼有那么多爱好呢,现在他好像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了......
和孟宴礼在一起很开心,非常开心。
但他确实像青漓浓雾弥漫时远处的山景,隐约能看到轮廓,却总也看不清。
黄栌打了个呵欠,想起第一次见孟宴礼眉宇间的那道纹时,对他的印象:
仿佛他只身夜行太久太久,但遥夜沉沉,总也走不到天明。
孟宴礼去阳台接了个电话,转身回来,看见黄栌捏着画笔,像小鸡吃米一样,头一磕一磕地坐在画板前。
去看日出确实起得太早了,路上他让黄栌在车上睡一会儿,这姑娘也没听,一路都在和他聊天。
她高兴时其实话挺多的。
很像青漓庭院里,总去光顾杨姨那棵无花果树的小肥鸟,站在树枝上啾啾啾不停歇。很可爱。
孟宴礼走过去,很轻地揉了一下黄栌的头发:“困了?”
黄栌瞬间睁大眼睛,迷茫片刻,揉揉眼睑:“好像是,早晨起得太早了。”
屋子里开了暖风,窗子却结了一层雾气。
风声隔着窗传进室内,手机里显示,现在室外气温不足五摄氏度。
不到晚上9点,时间倒是不晚。
现在送黄栌回去,她还能睡个好觉。
但室内外温差太大了,他还挺怕她折腾一趟着凉的。
孟宴礼叉着腰,在茶几边思索片刻,看着黄栌无精打采地在画板前,身形不稳地晃悠几下,站起来:“孟宴礼,要不你送我回去吧,不画了,困。”
他询问她的意见:“你要不要,留下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