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焰嗤然而起,那光焰随着一柄短剑横亘开来。在那光焰照耀下,可见到冷面的小莲,可见到高大的王,可见到渺小的仇四。他们如同猎豹,面对同样强大的敌人,发起毫不留情的攻击。
扎在地上的藤蔓突然间燃烧起来。停止的风再次鼓胀起来。狂风裹挟着烈焰,烈焰熊熊奔袭。藤蔓化作了火海。那尖锐的叫声,刺痛着耳膜。三人落在地上,毫不停留,如风一般的朝前方奔去。
一颗颗果实落在了地上,那白色的尖锐牙齿剧烈的碰撞在一起。
地面上,有鲜血涌现出来。
在鲜血之中,一道道白色的身影缓缓站起来。
梵净山上,已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寂静,苍凉,幽深,足以让人忘记周边的一切。无论是佛门、道门还是其他的宗派,都在讲究遁世修身,斩断红尘。所以,山林便成了无数隐修的归宿。
贴近自然,融身自然,很多时候让人悟出更为纯净的道理。
不理世事,只是在这毫无利欲纠葛的自然世界里修身养性,如何悟不出道理来?
这山洞,在梵净山山腰位置。林木茂盛,荆棘丛生,就连野兽,似乎也少于踏足此地。这是梵净山的禁地。
“师祖!”老僧恭敬的站在那里,声色平和的道。
“你来了?”一个粗哑的声音道。
“他们来了,”老僧道。“欲要褫夺我梵净山的佛器。”
“来势不小,”那粗哑的声音道。“你们是挡不住的。”
“弟子无能,”老僧道。“不得不打搅师祖修行。”
那粗哑声音嗤的一声冷笑,道,“修行?我有什么可修行的?当年佛门四分,我为梵净山根基,其余三器分落中原大地三方,为立宗之本。说白了,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修行,我们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修行的。”
“可是师祖随时可以立地成佛。”老僧道。
“立地成佛又能如何?”粗哑声音道。“当年的仙神,不照样被揍得东奔西窜无处容身吗?”
老僧静静的站在那里,黑漆漆的山洞,并不会让他觉得不安。
“也正是因为当年佛门的龟缩,才导致后来佛门的分立。”那粗哑声音道。“说到底,我们与那烂柯山不同,我们是华夏大地凝聚而成的宗门,根本在华夏,所以自然浸染着华夏文明的精华。烂柯山可以袖手旁观,可我们不能。”
“如今烂柯山再次龟缩退避,”老僧道。“当年的事情在重演。”
“呵,”粗哑声音讥诮的道。“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以为龟缩退避不参与便能免去一劫。要知道,当年不过是仙神的内乱,祸及其他宗门,佛门虽然被人不齿,却也得以保存。但如今不同,如今是外敌侵袭,欲要亡我时空,如此情势,他们会不知道外敌的目的吗?”
“他们应该是知晓的,只是尚存侥幸罢了!”老僧道。
“没错,”粗哑声音道。“就是侥幸,以为同流合污就能保存自己。嗤,就算他们能保存,难道还能如过往一般的自立?他们忘了外敌的态度,他们以往对别的时空宗门的处理方式。”
“阶下囚?”老僧道。
“阶下囚算什么,”粗哑声音道。“听说在许多被祸害的时空里,原住民都被当成了炮灰、奴隶,被祭炼成妖魔成为了猎道者的猎犬。如此卑微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是,”老僧道。“所以自上古至今,对猎道者的抵抗便没有停止过。”
“到底,”粗哑声音叹息一声道。“这是我们的家啊!家若不存,我们还算什么?”
黑漆漆的山洞里,寒意流动,可听到水滴之声。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寒风在山洞里疾驰,发出那哭泣一般的声音。粗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