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船的确是来通商贸易的,那么肯定是乐意前往镇海和豆毛浦的,反之,就是期盼,倒是要济州方面继续做好警戒。
州牧考虑片刻后言道:“别驾的建议颇善,但找这样的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还得有一人先去敷衍对方。”
别提提醒道:“方伯,空口白牙只怕不好敷衍呢!”
州牧便道:“对方不是要补给食水吗?给他们送一些过去,钱就让对方看着给吧。”
问题似乎解决了,可到底派谁去跟来船沟通呢,州牧扫了扫面前这群噤若寒蝉的官员们,伸手一指:“朴英秀,你走一趟吧!”
作为本州记事官的朴英秀结巴道:“方,方伯,下官上有老,下,下有小,还请方伯网开一面,遣其他几位前去吧。”
州牧一瞪眼:“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谁去不一样嘛,放心,如果真出了事,本官会为你向汉阳报功的,朝廷少不得给你一个荫蒙!”
朴英秀内心狂呼道“我不要荫蒙,我要我自己活着”,但面对州牧的高压,他只好哭丧着脸领受了命令。
于是州牧又把主簿叫了回来,让主簿帮朴英秀准备了十袋大米、几桶腌牛肉和腌马肉、几坛泡菜、两坛米酒以及一个拖车和两个拉车的力夫,然后让朴英秀带着刚才通报信息的讯铺兵及两个力夫赶往海滩码头。
说起来,州牧没有粮食支付给州城内的百姓,但对于贸然驶来的船只却很慷慨。
是的,济州岛是火山岩地形,没办法在表层土壤里存水,所以是没办法种植大米的,大米必须从朝鲜半岛运来,属于非常金贵,只有官员才能吃的食物,老百姓根本吃不到,却被送给了不请自来的大明人。
而马匹和耕牛在朝鲜和中国都是非常贵重的,没有伤病,法律是不准随意宰杀的,好在济州岛与朝鲜其他地方不同,本地畜牧业相对发达,所以县官不如现管,杀两头牛和杀两头马给官员们解馋倒也司空见惯,可老百姓一样是没办法吃到的,最多最多尝一尝马骨牛骨磨成粉末后炒熟的滋味。
泡菜倒也稀松平常,家家户户都有腌制,但米酒就贵了,毕竟大米都需要从半岛运来,米酒显然也是一样,是官员们指定的饮品,根本轮不到百姓们染指。
只是,东西虽然不错,但朴英秀却没什么底气,所以走的很慢,力夫和讯铺兵也自然愿意趁机偷懒,所以,从济州城到海边码头不过八里路,居然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让一早坐着小船上路的谢友青等的不耐烦了。
好在,再漫长的道路也总有走完的时候,所以,日头偏西之后,朴英秀还是在烽燧守军的护卫下,出现在了谢友青的面前。
“本官是济州记事官朴英秀,不知道阁下何人?从何而来?所来何事?”
谢友青耐着性子让通译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通译道:“记事官在朝鲜是几品?”
通译看了看朴英秀胸前的补子,回复道:“大掌柜,看袍服,应该是朝鲜的从七品。”
记事官在朝鲜是从七品官,但朝鲜的从七品跟大明的从七品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简单举个例子,朝鲜的县令从五品的,县监是正六品(注:朝鲜王国时期大县置令,小县置监),可在大明,知县也就是正从七品而已,更不要说大明的县比朝鲜的郡都要大,而朝鲜的郡守那可是从四品官,因此换算一下的话,朴英秀在大明也就一个从九品而已!
谢友青心里有底了,态度愈发的不亢不卑起来,朴英秀对此颇有些不舒坦,但嘴上却还若无其事的说道:“对于贵方通商的要求,州牧大人不许可,但允许尔等在此地雇佣一名通晓海路,知道如何前往镇海和豆毛浦的渔民,另外,州牧大人特意赏赐你们米、肉、菜、酒若干,还不谢恩后,速速离去!”
谢友青笑道:“酒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