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读了几年书?”卫燃问道。
“留洋之前,我读了几年她就读了几年”
虞彦霖说道,“我小时候读学堂,回来就去教她,后来我爹看她聪慧,干脆把她也送去了学堂,她功课可比我好的多。
我爹常说,可惜了她是个女娃,如果是个男丁,将来肯定能做大学问的。”
卫燃说道,“女人也能做大学问的。”
“我家春彩平日里最崇拜的便是那女词人吕碧城”虞彦霖笑着说道,“她呀,心气儿高着呢。”
说到这里,原本满脸笑容的虞彦霖却再次叹了口气,烦闷的嘬了口烟又长长的吁了出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在去德国或者去法国的船上了。”
“你想回去找她吗?”卫燃突兀的问道。
“你说什么?”虞彦霖不由的恍惚了一下,他心动了,卫燃敢百分之八百的确定。
“我说,你要去找她吗?”
卫燃无视了左手虎口处愈发难耐的烧灼感,语气平常的再次说道,“回德国或者回法国看看她有没有到。如果没有到,你就在那里等等。如果等到了,就一起来这里。
反正这里的战斗一时半刻的不会结束,你去接个人过来,于情于理也都说的过去,而且早点把她接来,说不定嘶——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你怎么了?”虞彦霖看了眼卫燃。
“没事儿,被这咖啡壶烫了一下。”卫燃摆摆手,暗中攥紧拳头的同时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怎么样?你要去.”
“算了吧,我不去了。”
虞彦霖摇摇头,用力做了个深呼吸,“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我们多做点儿事情,多杀些法吸丝,等她找到这里就少一分的危险。”
“其实你”
卫燃的话都没说完,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身上仍旧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气息的约瑟夫也走了进来。
“太好了,你们都还活着!”
约瑟夫明显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你们那个美国朋友呢?还有玛”
“抱歉,他们”卫燃顿了顿,“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闻言,约瑟夫愣了一下,随后吁了口气,“至少你们活下来了。”
“我们没有丢下他们”
卫燃下意识的说道,“我们把他们带去了战地医院,而且遇到了我们的朋友,他会安葬.”
“没关系,没关系。”
约瑟夫略显慌乱的摆摆手,“没关系,我没怪你们,这不怪你们。”
“喝咖啡吧”
卫燃换了个话题,“这是我们的一位意大利朋友托我们带来的,它也许帮的上你。”
说着,卫燃递给了对方一小杯咖啡。
“谢谢”
约瑟夫接过并不算大的蛋壳杯,“我是说,谢谢你们的朋友送来的礼物。”
“尝尝吧”卫燃说着,将第二个杯子端起来递给了虞彦霖,随后自己端起了第三个杯子。
在沉默中小口小口的抿着本该一口喝掉的意式咖啡,三人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房间里也安静的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楼道里那些伤员的交谈声,以及这栋建筑外时不时传来的交火声。
最终,三人杯子里的咖啡终于还是全都喝进了肚子里。约瑟夫也在放下杯子的同时开口问道,“接下来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我们是邮差”
虞彦霖同样放下杯子说道,“我们这就准备回去了,去做我们该做的工作。”
“邮差的工作?”约瑟夫问道。
“没错,邮差的工作。”虞彦霖认真的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
约瑟夫说着,起身走到床边,掀开床板上的毯子,从里面拿出一封信递了过来,“这是我准备寄出去的信,帮我收着吧。”
几乎就在虞彦霖接过这封信的同时,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