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欲睡。
很快,那民兵抓住纳汉的头发将他拎起来,踩着他同样包裹着纱布的伤脚逼问着什么。
但他们却清楚的看到,这人只问了几句,便一脚踹倒了纳汉,紧接着又用没有穿鞋的脚丫子踩在了纳汉骨折处的甲板上。
“为什么不说?”走路一瘸一拐的刀班长不忘问道。
“我们不走吗?”卫燃故意问道。
略显漫长的等待中,两辆28大杠自行车自远处骑了过来,纳汉也立刻用越南语大喊着求救。
可悲又可笑的是,曾经被美国侵略的越难和这个越难孩子此时的境遇何其的相似。
就在这逃命的关头,趴在卫燃背上的纳汉强忍着伤口处的疼痛说道,“他们问我,是谁给我包扎的伤口,又是谁在什么时候把我放在溪流边的,我都没说。”
“你们救了我”纳汉小声答道。
因为离着有些距离,再加上雨虽然小了但却没有停下,所以卫燃二人根本听不清另一个趟着小溪过来的人和纳汉说了些什么。
纳汉信得过吗?
“撤!”
“不用”
闻言,纳汉用力点了点头,咬紧了当初卫燃给他的毛巾,任由前者帮他重新绑紧了夹板,又用雨衣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有”
“先等等,现在天色还不够暗,我们等晚上再出发。”
这一丝丝的善意,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溺水时抓到的一把稻草一样珍贵。
刀班长话虽如此,却缓缓打开了手中微声冲锋枪的保险。
与此同时,土路另一侧的那个民兵也走了过来,在和同伴交谈了几句之后,竟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卫燃摸了摸纳汉滚烫的额头,顺手掏出一颗果,打开包装塞进了他的嘴里,同时嘴上不停的嘱咐道,“我们还需要你帮忙指路呢。”
这次,无论卫燃还是刀班长都清楚的听到了纳汉的惨叫和哭嚎。
此时,头顶的天色已经暗淡了许多,但山下却隐隐可以看到零星的灯光闪烁着。显然,他们身后的追兵并没有放弃对他们的寻找。
没敢过多浪费时间,疲惫的二人各自重新背上各自的“行李”上路,努力赶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翻过了这座矮山,又艰难的踩着石头跨过了河谷,最终在强撑着清醒的纳汉指引下,在半山腰处找到了一片不起眼的野生芭蕉林。
穿过芭蕉林又扒开尽头的一丛灌木,一个仅仅不到一米五高,宽度不超过一米的狭窄山缝显露出来。
朝着卫燃打了个手势,刀班长一手举着微声手枪,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筒第一个走了进去。
灯光所及之处,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条狭窄的山缝里有一条人工踩出来的狭窄小径,这小径两侧的山体,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比洞口宽多少。
沿着这条低矮狭窄的小径一路往里,空间并没有变大,但是地势却在明显下降,以至于其中一小段甚至出现了淹没膝盖的活水。
根本不用提醒,卫燃便掏出了两颗72式防步兵地雷丢进水潭里,顺便还取出十几枚圆溜溜的子弹洒在了地雷的周围,充当“脚下一滑”的辅助条件。
继续往前走,在连续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弯之后,地面渐渐爬升,前面也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晃醒了昏昏欲睡的纳汉,后者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了看,抬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这条路通往和我们村子隔着一座山的山谷,出口是个小瀑布,平时很难被发现。”
“小瀑布?”刀班长愣了愣,“和我们救下你的地方是不是不远?”
闻言,纳汉摇摇头,“不是那座瀑布,在它的上游。”
“那边通往什么地方?”卫燃朝着这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问道。
纳汉小声答道,“我说的那个村子,出口,出口是一片墓地。”
“走吧”
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