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
天道眼眸微抬,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夜思君。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满身都是傲骨的小男孩,是绝对不会轻易给别人跪下低头求别人,甚至俯首称臣。
他就像寒风中的松柏,在别的树都因为凛冽的寒风接近枯萎的时候,松柏上却还挂着墨绿的枝叶。
永垂不倒,几乎无懈可击。
作为一个几乎完美的人,当自己没有能力去救一个深爱的人时,会放下满身的傲骨,去跪,去求,去放下所有的尊严与颜面,只为了心中的那个她。
“找到了找到了!”
“天尊啊!老子熬掉了三斤头发,他娘的终于给你找到了!”
“还不赶紧谢谢我……?”
月老身上依旧缠绕着满身的红线,仿佛永远也清理不完。
他一只手拿着一根特殊的红线,一只手揣着一本几乎快要掉没了的书,兴冲冲从耳房里跑了出来。
当他看到跪在地上满身是飘然落下的白雪时,沉默了良久,瞬间不淡定了。
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悄然隐藏在天道身后。
他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紧紧贴着天道的耳垂:
“天道啊,这小兔崽子咋还不走?”
“这他娘的让老子怎么说?!”
天道未语,反倒是夜思君耳尖的听到。
他几乎茫然的抬头,用尽全身最后的倔强,昂头望着月老,声音憔悴:
“月老,有什么就说,我……心理素质……应该还好?”
“不会把我宰了吧?亦或者,把我阉了让老子断子绝孙?”
月老警惕的望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杀人狂魔。
“说。”
“哦。”
月老牙齿微微打颤,在夜思君锋利的目光下,终究还是妥协了:
“就是吧……看到书上说,情劫这种东西,唯一让双方都平安渡难的方法捏就是将两个人的红绳掐断,然后各自连接上另一个人的。”
“打上死结,不会再出现脱落的现象。”
“这样,两个人的安危都能够保障,也就没有了情劫这一说法了……”
月老一句话说完,腿都在打颤。
紧紧咬着牙关,手指在不经意间早就嵌入手心。
血水在寒风中飘荡,落地就成为了冻僵的血块。
若不是面子上挂不住,估计已经被吓尿了哭了出来。
“阴尊大人啊……该说的小的都说了……放小的一条命……留个活口……成吗?”
夜思君压根没听进去。
他脑子脑子一嗡,一片空白就像冰天雪地,浑身上下的体力好像被抽干,彻底瘫倒在地上。
人活在世上,经历的最痛苦的无非就两件事:
看着心爱的人在怀中死去,无能为力。
看着心爱的人嫁给别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前者后者,都会痛彻心扉。
将一对恩爱之人硬生生拆分开来,断绝世上所有的联系,都像是坠入地狱,如受到天谴一样的惩罚。
寒风依旧在无边的长白山上飘荡,放眼望去,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离场。
就像曲终人散,终究留不得。
唯一醒目的,是天阶上跪着的那如松柏般的身影。
他傲然挺立在那里,良久,良久……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