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儿抬头望着他，澄澈的双眼间满是不可置信。
他却没有低头，而是眼神似利剑，语气冷冽地看着顾残月。
“忘了告诉顾姑娘了。”
“我是摄政王。”
“我管你是谁派来的。”
“就算是太后杜家，亦是上官家的人又如何？”
“触到了逆鳞，都得死。”
最后三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若是不知情的遇到，定说是有什么家国大仇。
事实证明顾残月的雄赳赳只限于弱者的一时之欢。
遇到强者，那是根本没什么卵用。
被两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生在面前似是畅快淋漓地骂着，她已经双腿发软了。
“滴答……滴答……”
“哗……”
顾瑾儿懵懂地抬头，发现顾残月那窈窕淑女的形象已经没了。
视线下移，看到顾残月好像……尿了。
——嗯，没错，是尿了。
顾瑾儿非常肯定地点头：
——我以人格担保！
虽然吧，这人格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没什么卵用了。
顾怀宸颇有些嫌弃地别开脑袋，将顾瑾儿直接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妹妹，这种丑陋到人格里的废人，没必要和她瞎啰嗦。”
顾瑾儿惊呆地看着他。
要知道，自己这太子哥哥，那是一向的好脾气。
几乎不会生什么大气。
毕竟对于他这种早产两个月的人来说，生气了自己的身子也扛不住。
早产的原因也很简单。
皇后希望自己的孩子是皇长子，而不是皇次子。
说白了就是为了压人一头。
因为那时候，二皇子顾怀寒也到预产期了。
皇后呢就直接服用麝香流产，就导致了先天性发育不好，身体一向是病殃殃的。
二人走在漫长的宫道上，没有头绪，却始终没能走出这囚笼。
轻快的脚步声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到的是浑身轻松的夜思君和那沾染着鲜血的衣袍。
“嘶……”
顾瑾儿当即回过头去，留给夜思君了一个头发有些稀疏的后脑勺。
顾怀宸皱着眉看着他：
“杀了？”
夜思君轻轻摇头，拍了拍手上落下的灰：
“没有。”
“”打残了，丢到宫外给她自己乞讨去了。”
“让她自生自灭。”
“和父皇说过了？”
“说了。”
“皇上差点要给她凌迟了”
“说的再难听点，就是要把杜家和上官家的九族都给灭了。”
“父皇好像忘记鸟一点。”
许久未发声的顾瑾儿突然道：
“爹爹也系杜家人。”
“说滴详细点，整个皇族都和杜家有关系。”
“……”
细细一想也对。
顾胤寒算得上是杜家老爷子的孙女婿儿了。
——这是真狠。
顾怀宸在心底暗暗佩服。
——能把自己说死的人，父皇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奏折。”
“嗯？”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夜思君和顾怀宸都有些错愕。
“什么奏折？”
顾怀宸率先问出声来。
“爹爹嗦滴。”
“让摄政王转交给窝滴奏折。”
“没有。”
夜思君头也不抬，直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