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样一个人住在这,谁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报复街坊邻居们,大人们他不敢,孩子呢?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他要是朝孩子们下手咋办?
防不胜防啊,毕竟大家都作证把他妈送进了牢房。
张清也不信那个蒋刚一点也不知情,他妈这么肆无忌惮的绑人,溺死孩子,一点都不怕小吴会去报警,不就是觉得小吴没工作,要靠着他养,家里还有三个女儿,她儿子能搞得定小吴吗,而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会闹,……要说他不知情,估计没几个人会信。
张清这时才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网兜里面装着一包透明胶袋装着的黄冰糖,两包油纸包着的点心,一条旧报纸包着的两根排骨,一瓶麦乳精,还有几个青苹果,这个苹果可不好买到,一般一上市场就给人抢光了。
程淑棋扒拉了下,“不容易啊,他们也还困难着呢,这两天两口子一直挨家挨户的感谢大家,肯定没少费钱。”
吴家两口这几天的确没少花钱,但两边的街坊邻居们也没少送吃的喝的过来,他们心里感激不尽,上门道谢也不好空着手,给孩子们留了一些,倒换着一家送了点礼,不多,是个心意。
程淑棋这里是费了心的,他们知道要是没有她,小吴就是磕死在床上也没人知道,还有孩子,要不是她心细,听到了那一点细微的声音,等他们一走,孩子必死无疑,蒋婆子为了有孙子,心毒着呢!
而且程淑棋还为此摔断了手,他们心里最感谢的就是她了。
没几天小吴和孩子就出了院,被吴家人用板车拉着回了扁担巷的家,本来吴刚户口关系被调走了,两人又离了婚,以前分的房子,是要被房管所给收回去的,不过人家了解了情况,又有妇联的同志从中周旋,房子就划给了小吴,让她们娘几个有了容身之所,不然吴家人也得麻爪。
而小吴的工作也搞定了,蒋刚不是调到偏远的地方了吗,偏远得就和下乡差不多,妇联找了厂里,人家厂里也好说话,直接让小吴顶了蒋刚留下的位置,蒋刚这辈子想要在调回来更本不可能了。
吴家人满意了,连这段时间脸色不好看的小吴的嫂子,也由阴转晴,主动说出让吴大姐请假在这照顾小吴的话,又是拿钱又是拿票的,说着就要去买鸡给小吴补身体。
不是小吴的嫂子心狠,小吴的嫂子也愁,家里就那么点大,要是离了婚的小吴和孩子们都回了娘家,家里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小吴嫂子想想就心焦,那脸色能好看得了吗?
她心里也心疼小吴,也恨那蒋家的人,可人总得先想想自己不是?她还有几个孩子呢,家里就那么点大,不能被挤得一点地方都没有啊。
“婶子,我也难啊!我和我家那口子不是一个厂子的,等了几年的分房都没等到,人家两口子是一个厂子的,分房子都快些,你说说,我们要是分了房子,我能愁成那样骂?我是巴不得小姑子就住家里,陪着老两口身边的。”小吴的嫂子每次过来,就喜欢拉着程淑棋说心事,让程淑棋听了好些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成了知心大姐了。
等张清再次休假回去时,就发现家里一下子人气旺了起来,街坊邻居的妇女同志都喜欢来找程淑棋说话,有犯愁的,有开心的,还有那委屈抹泪的。
等家里没外人了,张清疑惑的问她妈,“他们这是干啥呢?这都来找你说心事?”
张芸今天也休假,听到张清问,连忙说道:“妈现在可是咱们这一片的妇联宣传员!”
啥?
妇联?
还宣传员?
张清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着她妈上下打量。
程淑棋矜持的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啥宣传员啊,说得好听,也就是个临时的,帮着妇联注意着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