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立即被挑动,凶狠地看过去,缓慢地喘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眉角皱起,声音夹了冰,“你威胁我?”
“怎么会?”寒纱丝毫不惧天道,好像天道的怒火只是小孩的虚张声势,对她不起作用,“实话实说罢了。”
“不管他有没有捉到楼罗伽,银灯殿下都至少要三十天才能回来,而在这三十天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不论是在云之上,还是在其他世界里。”
“比如,消耗了所有魔力的他掉进了高阶位面,无力抵抗世界法则,根本不敌楼罗伽,而你却要被杂事牵绊,根本分身乏术,无力支援。”
“就算一切顺利,可如果,云之上的通道没有了……”
“不过嘛,”寒纱故意道,“我的话毕竟没有一句可信,就当我没说过,那我们就当是交涉失败了。”
说罢,竟作势要走,“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耽搁了。”
“站住!”天道已经无暇深究寒纱如何得知楼罗伽的名讳,也不去在意寒纱为何对各种细节都知晓得如此清晰,他只是心里有种直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有办法打开神殿巨门,就有办法封掉云之上的通道,他不能赌。
寒纱背对着天道,了然的笑意漫上嘴角,听见天道粗着嗓子,语气极为不好,“我对你口中的星算是什么东西不感兴趣,只管说吧,要我做什么?”
“简单,”寒纱道,“我只需要殿下对着神殿起誓,给我一个允诺。”
“什么允诺?”
“我要殿下给我传一句话,以第三领域的名义向整个云之上宣布,第三领域已经和第四领域结盟,未经过第三领域地段的人,哪怕是一域之主,若妄想直接从渡口进入第四领域,便是与第三领域为敌,必定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对着神殿起誓不履行,是要受到规则压制的,直到这里,天道才意识到问题重大,“第四领域?”
好好地,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第四领域?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寒纱道。
“不可能。”天道平视,乃至俯视远处的建筑群,否定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地段,“不会有比第三领域位面还要高的领域,这在规则上就是不成立的,起不了誓。”
“起得了。”寒纱淡淡道。
天道被寒纱的笃定击中了,他望向远处的高山,那是从未见过、从未到过的地界,难道……真的有比第三领域还要高,还要明亮的地方?
毕竟天外有天。
寒纱垂眸,面上带了些怅然,“当然不会有比第三领域还要高的位面,但……”
她看着不断翻涌的云层,“却有比渡口还要低的地方,低到尘埃里,低到深渊里。”
“以你的意思,第三领域到第四领域是一个断崖式的下坠?”天道皱眉,”既然这样,那干脆让他们从渡口走,那里不是最近?”
“不,”寒纱斩钉截铁,语气不容商量,甚至压抑着天道读不懂的情绪,“不只第一次要从这里坠落,我要他们每一次,每一次都从整个云之上的最顶点坠落,毫无依仗地直直砸进最幽深的地方。”
天道定定看着寒纱消瘦的背影,不懂她露出的怨恨从何处来,“这恐怕难得很,他们又不是傻子。”
“不,你不懂,”寒纱道,“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天道挑眉,脑中灵光骤闪,“尸骨无存。”是真的。
“是真的。”寒纱死死盯着天道,“殿下,起誓吧。”
天道定定地回望,良久,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用最脆弱的小指和无名指在胸前画下了法阵,轻声道,“我起誓。”
誓言既成,天道的胸前晕出两缕鎏金的色泽,一条顺着脖颈攀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