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坐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扣着手看过来,“说吧,到底惹什么事儿了?”
银灯意外于杜衡还抓着这个由头不放,杜衡却又开口了。
“你没事可不会留在这里吃饭,安夏,有什么事情就趁着现在说。
舅舅老了,耐心也少了。以后要是再想说,可就没机会了。”
“我没……”
银灯正要反驳,猛地想起来查尔斯那颗不□□,又想起那在巷子里不知做何事的人,顿时卡了壳,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人生真是艰难啊。
银灯说,“我的相机忘在舅舅书房里了。”
那样子像极了许多害怕长辈责罚,不敢把自己的失误告诉别人的孩子。
看起来可怜又弱小。
可杜衡却笑出来,要把这种假象打破。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空气,银白色的光点跟着他的指尖跳动,随即那原本在书房里的相机像是米炸出花来一般出现在眼前。
银灯条件反射地伸手,那相机就砸进他的怀里。
男人支着头,像一个帝王,“还有呢?”
他瞥一眼银灯手里的相机,似是暗示,“真没什么要跟舅舅说的?”
银灯抓紧了手里的相机。
能怎么办?
他们两个人相比,杜衡要比他强大得多,知道的,能接触到的也比他多。
银灯没有多想就打算说实话,这些东西不管真假,不管有何意义。
放在他这里,都是一颗炸弹,不亚于那个查尔斯。
他把在书房里不小心翻出来的影像重新调了出来。
杜衡挑眉,询问,“卷入什么事了?”
银灯按了相机,看着杜衡,“舅舅,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杜衡不做声。
银灯接着说,“屠龙之战是什么战争?我方才在舅舅书房翻过一部分书,都没有找到这个词。”
“还有……”
“你从哪儿听来的?”
男人扣着的手微微动了,右手食指轻轻在左手手背上敲打,还是那副表情,语气慢慢悠悠的。
可银灯却知道,男人认真了,“地下街酒吧出来,附近的一条没有灯石照耀的巷子。”
他的手指磕了磕相机,“听这两个人说的,这句话的前面还有一句,我只记得灯石两个字,具体是什么,他们声音太小,没听明确。”
杜衡坐直了,朝着银灯伸手。
银灯意会,把相机递了过去。
男人抠着相机,那两个人的影像放了出来,不过,少了声音。
像是一个动图,默默地演绎。
杜衡看着那影像,“他们看见你了?”
银灯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有追出来,巷子很黑,他们应该没有看见。”
杜衡删掉那影像,把相机抛给银灯,“不要什么墙角都听。”
他顿了顿,加上一句,“还有,地下街少去。”
银灯也搞不明白这件事到底严不严重,只得应下,“知道了,舅舅。”
杜衡看着这个小外甥,看着他答应的样子,认真又乖巧。
与之前那段时间判若两人。
是被吓坏了?
窗外飞进来一只纸鹤,飘飘荡荡停在杜衡上方砰地一声变成信封落下来,又拆分成一缕一缕。
飘进杜衡的耳中。
那是魔法师之间联系的方式。
一般来说,很多人都会选择让鸟类送信。
像这种自己飞过来的,要耗费更多魔力,毕竟信封自己没有长脑子,辨不得方向。
让信封自己飞过来,就像是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