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的方向,没有重复。
景深自己却搞明白了,他的身体有些僵硬,像生了锈的机械,半晌才回过神来,“开什么玩笑?”
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他的目光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认真细致的模样仿佛要数清楚那高翘起来的鸦羽。
之后的好久,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花楼上的人爬到了顶端,一个少年举着花球高呼,兴奋的笑脸要感染每一个人。
男人时不时地看向银灯,青年没有说话,像是看比赛看入了迷,不清楚是个什么心思,他摸不透。
怕自己想太多,又怕自己想不多。
“少爷!”
男人匆忙回头,心中控制不住地心虚,怕什么?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至于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杏儿捧着杏子在人群里挤,“少爷,我刚才以为您到花楼那边去了呢,找了你好久。”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银灯低头笑了一下,扶了扶她被挤散下来的发髻,“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杏儿嘿嘿笑两声,扒拉了两下头发,没再管,把手里的杏子举过来,“少爷,你快尝尝。”
那些杏子看起来微微发红,但捏着还是硬邦邦的,应该会很酸,银灯想。
咬了一口,果然如此。
杏儿盯着自家少爷咬了一小口,后知后觉的发觉少爷身边投来实质性的目光的人。
一扭头,就见男人顶着黑漆漆的一张脸站在一旁,小丫头微微退了一步,躲在了自家少爷的身后。
景深额角一跳,脸部线条绷得更紧了。
没等他冷哼一声,面前递过来一颗杏子,青年问,“要尝一尝吗?”
男人看看缺了一个口的杏,又看看理所应当,仿佛做了无数次一般,熟练地递过来的青年。
他的脑子当机了一瞬,鬼使神差地从嘴里蹦出一句,“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银灯撩起眼皮,微微挑了一下眉。
男人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来,实在不相信自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在大街上。
刚说完就想要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什么呢!他是被驴踢了吗?
景深站在那里愣了神,呆呆地看了几秒银灯,蓦地转头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侧着身从人群之中穿过,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懊恼,生的是自己的气,“操!”
身边的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骂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远了。
银灯看着比常人高了一个头的人慢慢消失在眼前,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杏子,是他太急切了吗?
第二天,景深扯着马从张家出门。
张为泽还是那个样子,张母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出来送他。
就在他要上马的时候,他忽然被人叫了一声。
没等他完全扭过头,怀里就撞进来一个人,环着他的脖子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景深没低头,也没说话。
等那人松开他之后,直接上了马,没有回一次头。
一个月之后,银灯从张家回来,在贴着院墙的小巷子里被一匹横拴的马拦住了。
他弯了腰,才发现马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男人,他靠着墙,怀里抱着刀,眉头紧皱,在思考些什么。
景深在走神,马打了一个响鼻,他就从马肚子下瞥见了青年的衣摆。
他的喉头一动,站直了,刀连着鞘插在地上,决定先发制人。
他拍了一下马,从那边走出来。
“姑姑说张为泽的情况很不好,怕张家的生意受到影响,我家那边也有接收张家铺子,扶他们一把的意思。因为我在这边呆的时间长,熟悉情况,就派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