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蹲着观察尸堆。
钟成说几乎用脸把附近的墙蹭了遍,拍照声响个不停。两小时后,他和殷刃蹲在了一起。看着搭档欲言又止的脸,殷刃会意地拉开背包,递出一瓶饮料。
“乌龙茶,无糖的。”
“谢谢,我把钱转你。”钟成说诚恳地说道。
“不用,说回来,难得你会有这种疏漏。”殷刃自己挑了罐桃汁汽水,美滋滋灌下半罐。
“我的背包放不下了。”钟成说喝了几口茶水,小声叹气,“科学岗出勤要背医疗包和简单器具,再带东西不方便活动。”
……好惨。
短暂地同情完搭档,殷刃清清嗓子:“发现什么了吗?”
“一点打斗痕迹,不明显。不知道是新鲜的还是以前的,警方那边应该会分析。你呢?你们能不能那个……和死者对话之类?”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钟成说这句问得分外不确定。
殷刃耐心解释:“没法对话,先不说人很难化鬼。就算成了邪物,十有八.九也不会好好交流,证言更不可信。人活着尚不能事事知晓,死了总不会突然开天眼。”
“识安教材上是这么说的。”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也是。”钟成说又喝了两口茶,“要是我走在路上突然被车撞死,我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反应不过来。”
“是这个道理。”殷刃冲他晃晃罐子,“例子不错,下次别举了。”
钟成说目光在摇晃的罐子上停了片刻,他思索半秒,拿起瓶子和殷刃碰了个杯。
殷刃:“……”
殷刃:“你是不是开始看那本《沟通的艺术》了?”
钟成说眨眨眼,瓶子无措地停在半空。
“哈哈,干杯也挺好。”殷刃忍不住笑起来,“干杯!”
随后一双手按上了两人脑袋。
“干什么呢,案发现场,都严肃点。”
“孙叔。”钟成说赶忙打招呼。
“发现什么没?”
钟成说:“一点打斗痕迹,没有明显的血渍和破损,痕检人员的结论应该比我全面。”
孙庆辉点点头:“小殷你呢?”
殷刃:“我发现了四只死虫子。”
看见孙庆辉和钟成说脸上的迷茫,殷刃:“肉堆里有黑色小飞虫。肉堆主人刚死不久,可肉里的虫子已经死了四五天。”
孙庆辉大惊:“嘶,你能跟虫子的魂儿说话?”
殷刃无奈。
他突然理解了网上那些咆哮“我不管修电脑”的程序员。
“我特别喜欢自然科学。”殷刃严肃地表示,“肉眼看出来的。”
他总不能在刑警面前宣传自己熟悉各类尸体。
“行啊,待会儿让法医同志们留意一下。”孙庆辉打了个哈欠,“法医差不多要进场了。你俩忙完了,我带你们吃顿饭。”
钟成说有些犹疑:“我们——”
“想去就去,识安规定没那么死,孙庆辉警官是你熟人吧。”耳机里的卢小河同样哈欠连天,“现场记录好就行,白天再继续……呼……嗯,白天再继续。”
她差点睡着。
至于殷刃,必定是欣然同意。
……
一条街外,徐姐麻辣烫灯火通明。
店面不大,打扫得还算干净。塑料桌椅擦得锃亮,地上瓷砖也没乱七八糟的脏脚印。老板娘专做夜间生意,塑料筐里的食材非常新鲜。
见孙庆辉进来,她豪爽地摆摆手:“又夜班?还带着……哟,这茬新人这么俊啊。”
“不是我们那的新人。徐芳,戴眼镜的还认识不,老钟家的儿子。”
“这咋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