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剑劈落!
……
虞绒绒还在看自己手的光,她试着以自己的神识去接触掌心的碎片,也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去戳戳光晕的边缘,却一无所获。
那样的光璀璨仿佛永恒,真实存在,却好似永远都难以触碰。
她一筹莫展片刻,突发奇想凝道符意,掌的光以符意环绕,试图符意缩小,看看那光是否会有什么变化。
符意成形,如此环绕小小棋盘之时,棋盘的光芒好似突然有风吹烛火般的跳跃闪烁。
虞绒绒微微拧眉。
还缺什么。
缺一道……从符意连接入光芒的桥梁。
她持笔在掌心涂抹勾画,却始终不得其法。
直到她倏而嗅到一抹剑气。
那是她熟悉不过的剑气,又或者说,她以符意所凝的一道剑意,便是模拟这个人的剑,借这样的剑意与剑气。
一定要说的话,间恐怕真的没有人会比她对这股剑气的味道更熟悉。
“大师兄?”她呢喃声。
没有人回应她,然而剑气却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盛大,仿佛舞剑之人就在她的身侧,甚至头顶,如此洒下漫天剑气,却并不与她真正相接。
但他就在身边。
虞绒绒来不及去找傅时画的踪迹,掌心已经蓦地传来奇特的灼烧感!
此前一直无法真正收入掌心的天道意识碎片有星芒融化的感觉,真正没入她的肌肤之!
这一刻,虞绒绒仿佛白什么。
譬如臭棋篓子为何一定执着于那一局棋。
能在与魔神的棋局赢下的人,必定是大阵师,也唯有大阵师,才能承载这样的棋盘与碎片。
譬如为何渊兮的剑鞘不偏不倚,一定要在此处。
因为符与剑,本就从来相伴相,符天地,剑也天地,符落如剑,剑勾如符,唯有这二者同时现的时候,天道意识的碎片……才可以真正被取!
姜夫人认真地整理衣冠,双手交握于腹前,华服广袖遮住她的手腕与大半只手,却依旧可以看到她手指交错间些许的颤动。
这间没有多事情还能够让这位依旧活太久的姜夫人动容。
仿佛要屹立亘古的漆黑石碑如冰雪般在她的视线消融,如此贯穿而下的石碑本就是为以一己之力,来堵住封印上最终残缺的那一隅。
然而此刻,有人赢一局棋,在那残缺的一隅,以双指,轻轻落一枚棋。
大阵终于真正补完落成,漆黑石碑从此不必困于此,完成所有的使命,终于可以不背脊挺直,归还封魔剑渊兮的剑鞘,松一口气来。
有风吹过。
姜夫人周身的雾『色』却没有被风吹散,反而更浓厚一些。
然后,那些『迷』蒙的雾气,仿佛有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那个身影落在姜夫人面前,缓缓抬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
似有千言万语,却也仿佛只是为最后这一面。
如此良久。
如碎芒般散落。
风还在吹,然而草甸之上,浓厚雾气之,却已经空无一。
雾气凝成的身影仿佛只是一场大梦,却有人心甘情愿枯守万年,随梦而去。
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