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确自己在魔域中的位置,以及到魔宫的距离。
但她并出来,只继续道:“这里距离魔宫多远?距离回到修真域的路有多远?”
“向西三万里为魔宫。”宗狄缓缓道:“再三千里,便是到修真域的入口,悲渊海。”
虞绒绒将他的话与自己脑海中的地图进行比对,得出基一致的答案。
然而等她再什么,她的神识突然有某种剧烈的刺痛感!
刹那间,有无数陌生错『乱』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很难分清自己是谁。
她似变成名为宗狄的魔君第二子,经历他从睁眼起的所有记忆。
她在他的记忆中见到何为魔宫,魔窟怎样,魔域天地如何,跟着他一刀一刀屠灭小的魔兽聚落,再到他第一次动手杀同族,再杀穿着道服的修道之人。
——那是断山青宗的道服。
虞绒绒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太明自己为什么明明应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道服,却已经觉得眼熟。
她甚至在感同身受宗狄的恐惧,他在恐惧被杀中活着,战战兢兢,努力变强,这位天生魔族也并非真的生来便心狠手辣,他是被『逼』……却也是自愿走血腥残忍之路,一步步铲除异己,甚至自己同父异母的那些兄弟姐妹,如此沉沦许久,终在魔族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再知晓无数秘辛。
那个一开始杀人还会颤抖,还会整夜整夜做噩梦的人,终变得举刀眨眼,甚至乐欣赏被折磨之人在自己手下痛苦挣扎的样子。
虞绒绒低头看着自己手的血,能觉得自己该为杀人而感到愉悦,然而她也清为什么会如此。
她像已经越来越分清自己到底是谁。
直到某一次,她穿过悲渊海,遥遥看到一道在断山青宗一侧,手持黑『色』长剑,有着暴烈剑气的青衣少年。
那张脸分明是陌生的,却让她感受到熟悉。
她几乎是目转睛地看着那张脸,总觉得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但自己认识的,仿佛是比现在更接近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样子,而他的剑,似也应该更……浓烈一些?
再后来,她看到“自己”是如何进入悲渊海,藏身后,再侵入谢琉的体内,最终在被谢琉体内迸『射』出的刺眼光芒笼罩之前,跃入一具身体之中的那一刻。
视线的最后一瞬,是此前那张青衣少年的脸。
她知道他叫傅时画,是御素阁那位名满天下、雄踞百舸榜第一近十年的真正天才,天生道脉的剑修大师兄。
但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更多。
比如,他为什么要这样顾一切地抓住她,将她牢牢按在身侧。
再俯身反复对她。
别怕。
虞绒绒的心神有些许动『荡』。
她有些茫然地想,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明明被卷入这样动『荡』的,是他们两个人,他们都分明处一模一样的危险境地之中,他的第一反应,却是让她要怕呢?
这一段记忆反复在她脑海中辗转,再混杂着自己躲在悲渊海一侧,看到少年剑修时的场景。
对,是这样。
这是他们的初见。
……或者,她从来都该在这样的时候,以这种姿态认识他!
繁复密杂的信息冲入她的脑海中,带着近乎排山倒海的尖啸。显然,为修炼转魂共生,并且在这样的记忆较量中胜出,宗狄进行太久的训练,所以他甚至以是真正意义对魔族一应事务最是知晓之人,为此,他甚至曾经闭十年,只为读万卷书,再将那些文字烙印入自己的脑海中!
虞绒绒如此看着宗狄记忆的同时,宗狄自然也在看虞绒绒的记忆。
或者,是“看”,而是试图“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