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惺忪与烦躁骤然消失,作一滩平静的死水。
“阿琛?真的是你啊阿琛!”
老两口的诧异是装的,他们来只是想先找到令兴言,再通过他找令琛,却没想到直接省略了一步。
“你们怎进来的。”
令琛的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冷,但老两口在乎,他们急切地想挤进这大房子,却发现令琛的手臂搭在门框上,没有可乘之机。
“们……”老两口又视一眼,“们跟保安说了是你外公外婆,就放们进来了。”
这说辞令琛根信。
以这个小区的物业价格,保安会这负责任。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纠结这个。
他垂眼,冰凉地看这两个苍老又消瘦的老人,悬在心里多年的浊气彻底沉了下来。
实早几年前,令琛就知道外公外婆一直尝试联系他,但这大的年纪,没有神通广大的人指点,基没希望踏足他的生活。
但他也知道,他们会罢休,只要自己还活跃在公众面前,他们就早晚会捕捉到机会。
只是这一天比他想象中来得早。
他转身,“进来吧。”
老两口又愣了一下,没想到令琛就这让他们进去了。
原打算他要是认,他们就在门口撒泼打诨,令琛这种大明星可能要那个脸面。
到了令琛面前,他们在学校门口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了,互相搀扶进去,一路打量这房子的水晶吊灯、大理石餐桌、还有那些真皮沙发。
“你真大啊。”外婆说,“可比小时候住的地大多了。”
令琛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外公又拿出腰间垮的皮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颤颤巍巍地打开。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卤鹌鹑蛋,跟你外婆——”
“说吧。”令琛打断他,“什事。”
外公突然没了声,干瘪的嘴巴紧紧抿,愣怔半晌,回头去拉老伴儿的袖子。
外婆还在打量这房子的装修,看到过道那头足足有六个房门,回头就说:“你能住这多人呢,令兴言那小伙子和他儿子都跟你住一起呀?平时很热闹吧,像们,孤孤零零的,你爸也住这里吗?”
“爸死了。”
客厅里忽然安静了一瞬。
外公外婆僵脸面面相觑,结结巴巴地说:“哦……死了啊……真可惜,都没跟你享几年福。”
外公接说:“怎走的?身体啊?他挺年轻的,今年也该四十……四十□□吧?”
令琛看他们没说话。
这眼神盯得老两口浑身发怵,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和他们记忆中的小屁孩儿完全一样。
“很忙。”窗外暮『色』已深了,令琛在最后一缕天亮里抬起了头,“有事直说吧。”
外公几度张口,却终是没说什,伸手碰了下老伴儿的腿。
“是这样……你表哥你还记得吧,你们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天天都要挤在一张床上睡。”外婆搓手,衰老的声线被此时的天『色』染上几分凄凉,听还怪可怜的,“他明年打算结婚了,已有了江城户口,就是这房子……”
她看了眼令琛的脸『色』,见他好像没什异样,这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江城的房子太贵了,咱们普通人就是吃喝打几十年工也买起呀,就说你现在手头宽裕了,看找你借点钱。”
说完,老两口齐齐看向令琛。
他垂头,突然笑了一声。
毫意外。
甚至比他想象中还直接一点。
实他有时候挺佩服他这外公外婆的,农田里长大的人,却在金钱和亲面前能做出毫犹豫的选择。
在四五岁之前,实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