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两杯卡布奇诺。”
“一杯咖啡就可以了，请给我一杯苏打水。”傅南商德语打断了曲玉磕磕绊绊的英文。
服务生离开后，他转回中文自己的母亲说：“我不喜欢喝咖啡。”
曲玉愣了下, 继而苦笑：
“作为一个母亲，让孩子总是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喜欢什么……像还真是很失败。”
“没有。”傅南商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手, 脸上没有表情, 几秒种后, 他接着说, “你的失败并不是作为一个母亲，我也不是因为有一个怎样的母亲才觉得痛苦。”
他还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趁着放学坐上了地铁去看『奶』『奶』。
爸爸和妈妈总是跟他说跟『奶』『奶』说他们过得很。
他们确实过得很, 豪车、豪宅、有保姆有司机。
只是不快乐。
也不允许快乐。
决心去找『奶』『奶』的那一，傅南商其实是想逃跑的，因为那他的“小宇宙”死了。
“小宇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程序，它的功能就是反复地建模推算，一次次地去预测明会生什么。
他喜欢计算机，喜欢未知, 于是十岁的傅南商把二结合起来, 搭建了概率推算模型。
有时候会导出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比如小宇宙会告诉他明下雨。
如果真的是下雨了, 他会高兴很久。
虽然也知道不过是概率学的问题而已，已经能够让他感觉到快乐。
那，没有去上学的傅雪辰进了他的房间，等到傅南商回去的时候, 他的电脑和硬盘都已经被格式化了。
“你在你这电脑上鼓捣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学着当黑客呢？”
林小燕质问他。
傅南商张了张嘴，他想说“没有、不是”，那只是“小宇宙”，它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电脑里, 给他一点微薄的快乐，这是他的一点游戏。
可他说不出口。
林小燕骂完了他，又骂曲玉不教孩子学点。
等到他们母子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他抬头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南商，你能不能让妈妈省点心？挨骂你觉得受吗？”
十岁的傅南商没有再试图张嘴说什么。
一直逃到了『奶』『奶』面前，他还是说不出口。
像憋了宇宙爆炸又重生那么久，他只说了一句话：
“妈妈在家的……”
妈妈也在家的，为什么没有保护他的小宇宙？
为什么妈妈也说他？
傅家的大宅那么大，可以放得下傅雪辰装模作样时候才会到的钢琴，可以放的下让傅雪辰带朋友来玩游戏的五台电脑，唯独放不下他的“小宇宙”，这是为什么？
太多的困『惑』塞住了他的嗓子。
『奶』『奶』『摸』了『摸』他的头。
“小南，你妈妈和你一样，只是个会觉得痛苦的普通人……”老人说了一半，哽住难言。
那一，她选择告诉了自己被夺走的孙子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一家三口是各自独立的，在面痛苦的时候，没有人能保护他。
不同样在痛苦中的人怀有期待，因为期待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十岁的傅小南记住了这段话，他记了很多年，每当他痛苦到极点的时候，无论是父亲去世还是母亲一步步站在了自己的立面，他这些话来让自己坚强。
坚强在很多时候等同于绝望。
绝望也会为保护一个人内心的铠甲。
他功保护了自己。
“我记得爸爸还在的时候，你还会放二胡曲给我们，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