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宁非烟拳头不由收紧了几分,慢慢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可真是一个趣儿人。”百里安轻咳一声,不再同她开玩笑了:“你准备何时见她?”宁非烟意外:“你真打算见她?”百里安道:“不是我打算见她,而是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拒绝她不是吗?”宁非烟沉默了片刻,道:“天亮之后吧,劳烦你陪我走一趟了。”百里安倒是不绝此事有多复杂麻烦,他本就答应了宁非烟会救红妆,她那娘亲倒也好对付。“嗯,陪你再走一趟倒也不妨事,只是今日山洞里的那番作为,我希望你日后能够收敛几分。”宁非烟笑道:“我不是没有戏弄成功吗?”“所以你这是承认你是故意戏弄我了?”百里安目光凉凉地看着她:“而且我觉得你是误会我与温含薇之间的关系了。”宁非烟倒是不否认这一点,她观察细微,怎会看不出来温含薇看他的眼神极为清澈冷静,根本不似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神,最后那几下皱眉,她倒是没读懂其中是何含义。“好了,今日我也算是白费了一场功夫,看来日后戏弄你时,得当着喜欢你的姑娘面才能见一见血。”百里安好没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同她多说话了。驱雨御剑,百里安带着宁非烟很快回到魔都王城。两人脚刚一落地,还未来得及踏入殿门之中,就看到未点明灯的长廊间,立着一个黛色纤影,在夜色中显得分外清妖窈窕。彼时,她已解了君冕,换上一身常服,披散着一头长发,手中托着一个玉制的锦盒,身上着件纯青丝袍,黄昏的光影幽浓浅淡,让她五官的轮廓,越发神秘深邃。百里安与宁非烟身子同时大僵,看着深夜造访的魔君陛下,不由失了言语。女魔君的身影落拓在巍峨的宫阙之中,殿宇檐牙后方高悬的一轮幽蓝残月,在见到百里安与宁非烟携手同来的那一瞬,正诡异地慢慢变红。宁非烟面色发紧,上前一步,恭迎道:“见过陛下。”百里安也紧随同言。风雨正是凄迷,遥远东方正隐约破暗的天光又慢慢被黑暗的长夜吞噬殆尽。女魔君越过长廊下的石阶,看着百里安,面上浮起的笑容格外轻柔如风,只是那风中却带起一种叫人战栗的血腥气来:“你倒是好雅兴,如此雨夜不在殿中修养,反而与四河主漫游冥洲天地,看来在蜀辞手里头,伤得还是不够轻啊。”观她这副神情,百里安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她究竟看没看出他今夜去过天干山,口中只能含混应答:“早就听闻冥洲东山生了一种极为罕见的异兽数斯,传闻数斯应风而生,应雨而来,今夜是个观兽的好时节,我在魔界相熟之人不多,便只好请宁河主为我指路一道同去。”听闻这番解释,女魔君面色稍缓,点了点头,道:“异兽数斯模样生得的确苍姿英阔值得一观,只不过君归之宴尚未结束,擅自离城终归是有违规矩。”百里安一脸受教:“下次不会了。”女魔君目光凉凉一滑,落到宁非烟身上:“我记得道听殿乃是首河所居的城殿,不知四河主可还有何请教?”宁非烟连连告退而去。天上血月色泽渐浅,空阔的宫阙只余百里安与魔君二人,四下空寂清冷,当女魔君眸光定定朝着百里安凝视过来时,百里安还以为她会对他好生审问一番。结果,对于他为何出现在魔界,又为何要帮助宁非烟破去死劫,她止口不问,并非不敢兴趣,而是隐隐地压抑着什么本性似的有意忽略过去。她将手中那枚锦盒递给百里安,道:“打开看看。”百里安心存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头安静工整地躺着一条男款的青色玉簪,簪子造型古异,莹润如脂,一看便知名贵非凡。但超乎这玉簪本身珍贵价值的,却是玉中所藏掩着的一道鸿蒙神力。百里安看不出此簪的来历:“这是……”女魔君目光低睨,看着的却并非是他手中那枚极为珍贵的簪子,而是那只执簪子的手:“我莫约猜出你来魔界的目的,这枚簪子乃是太古时期,鸿蒙天神的仙骨所化,后至乱古台日夜为八荒雷火淬炼,最后煅成簪子形态,其中的鸿蒙神力能够杀死青铜门里那些未知的怪物,包括十方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