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源之力,这如何不令人欣喜若狂。莫说十万魅魔,当初为了采补君皇,他族先辈可是足足牺牲了三十万同族的精元性命,只为能博一个未来。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好好!甚好!乖女儿此事做得甚得心意。”他面若癫狂,甚至冲到了宁夫人那边,将她一掌掴在地上,怒声斥责道:“身为人母,竞对自己的孩子利器相向,你这般成何体统。”形势的转变让宁夫人期期艾艾地收起了长弓。在宁非烟的印象中,宁观应从来都是个沉稳大气之人,可今日失态得竟与那些小人野狗无异。果然,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如此的。既然生在这天地烘炉里,又何苦摒弃这虚伪去求那一份飘渺的真实。宁非烟漠然地笑了笑,今时今日才发现,这片生她养她的森林竟然是一处如此无趣之地。她屈指一弹,将掌心一颗珠子叮的一声弹至红妆的怀中,淡淡道:“生我,养我,憎我,弃我,我念着这份恩情,当是知恩不怨,只是这份恩情……”她反手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体内的那根灵剑,倒钩的锋锐切筋断骨,带出凄红的血肉:“就当是与这一箭,功过相抵了吧?”天清,河霜,月白。眼前的一切画面皆定格于此。百里安站在这片幻境之中,他抬首看了一眼即将远逝的月亮。月华照影,他足下影子忽然一阵扭动。一道浑身缠绕着迷雾的男人手执夜昙花,浮影而出,观不清容貌,衣领间缀着一点莹火。“认识一下,魔界三河河主,望夷。”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干净清润,浑身上下感应不到任何魔气,观其轮廓,反倒更像是人间浊世里走出来的儒雅佳公子。百里安倒是没想到,今夜设局之人竟然是那最为神秘的三河望夷。据说此人沉眠在不可知之处,即便是魔君召唤,也数次抗命未应,今日却是不知何故,竟然现身在这片幻境之中。百里安看着他平静道:“久睡之人醒来,都喜欢做一些无聊之事吗?”眼前这个男人无声地笑了笑,他抬起手臂,指尖执着的那枚白色夜昙花化为一把幽银长剑,剑气如丝缠锋,在月华中竟显出几分缠绵柔美的华丽美感来。他笑道:“我不怎么喜欢葬心这个人,若是有人能够替我在君归宴上杀了他,日后倒也能够真正好眠一场,故此,今日特别设宴,宴请四河主与六河主来此观剑。”百里安看着他手中的剑,没有说话。“此剑名为相丝大刑,可斩万相梦,只要六河主愿意执剑杀了梦中人,便可破境而出。”破境,破的是幻境,亦是修为之境。百里安并未接剑,而是态度诚恳道:“不如你自己杀梦破境,再去宰了葬心好了。”并不中他借刀杀人之计,魔界六河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三河望夷,如果说他今日来此只是单单赠梦机缘。谁信。遭遇拒绝,望夷也不动恼,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轻声笑道:“阁下或许有所不知,相丝大刑,相丝即相思,斩梦斩思,但凡身怀情丝者,此剑皆可斩,今日你若执剑斩四河,便可继承她的魔河之力离开此境。”“当然,我很公平,在另一头,想必四河主正也在细瞧君之往事,待到故事风吹雪散,另一个我亦会携剑相赠。”他的笑声徐徐不断:“这位心性如何,想必君亦亲眼所见,她若见剑,可不会如君一般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她若在梦中斩你,君未来的命运可是要同这片夜昙花海一同腐烂沉沦的。”“有道理。”百里安点点头,似是被他吓住,又似被说服,他十分干脆地接过那把大刑之剑,在男人期待含笑的视线下,他挥剑而出,将眼前这个男人斩成无数支离破碎的碎片。他看着剑上缭绕的相丝锋意,淡淡道:“无聊至极。”三河望夷的意识从这片梦境开始淡化远去,最后,他飘忽无奈的声音响起:“真叫人吃惊,竟然没有半分动摇犹豫,不知是该说你可怕还是天真,这任六河之主,倒是与往日那些货色大不相同啊。”天真吗?百里安抬起手中长剑,如镜的剑锋倒映出一双漆黑平静的眉目。他只是早已看穿这个梦境,如何抉择在他自己,而非他人蛊惑逼迫给出的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