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教育徒儿,让她认错。听那魔君陛下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声,见她被毫无修为的师尊制得服服帖帖,方歌渔直呼解气,心中郁结顿时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爽完半晌,方大小姐陡然反应过来,她在这乐呵个什么劲?冬去春来,潦收野水净,云阵布重阴。西来一夜惊风雨,满地残红染枯寒。肩上蝶,雪满簪,簌簌寒砧振衣乱。风清无言,星辰藏云而不见,东有一轮青苍灰日,颓上山头。烫金边镶翠玉的玄黑君袍拢在魔君阿娆的身上,衣带早不知仍在了哪方丛林深处,所以庄重华美的君袍有些松垮凌乱,她扶腰撑树,面色苍白,唇却嫣红,一双精致漂亮的双眼下覆着倦怠的青黑眼袋。纵欲过度的魔君大人隐有后怕的看着林中深处换一身素色青衣的百里安。他正依着一棵老树,用帕子细细擦拭净手,林间落下的凄冷阳光被他身上青衣拓成一抹凉冷的光晕。若非他眼梢残红湿意未散得干净,阿娆真的难以将眼前这个人昨夜是属于她的。他抬眸看她时,目光真真是与看陌路无异了。“天已亮。”阿娆嗯了一声,眼中的疯意与偏执都已小心藏好。从这一日起,他再未喊她阿娆。她也不再唤他师尊。他这一生的记忆,宛若风吹雪散,漫漫飘零,谁也不知哪一天雪花融化,消逝于尘世之间。零星的记忆碎片被打散凌乱。昆仑净墟,山海境,还有无数个小世界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纷纷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