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杀意自他眸中一闪而过,那人连连磕头求饶,“二堂主!属下、属下……”
接连说了好几遍属下,却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迟源的声音冰冷,似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几分,几乎要冻透了那人的四肢,他冷厉而威严的逼视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开口,“若再这般不知死活,便仔细了你的小命!”
言罢,再不顾他们做出什么反应,大步流星便又往后院去了。
冷风呼啸灌入房内,屋子里的人神色各异,也总算都舒了口气。
……
出了那院子,燕辰启隔着厚厚的墙,似隐约听到沈临风的笑声。
他目光骤然亮起,紧跟着便倏然暗淡。
怕,又是幻觉吧?
他冷了脸,一双大手因在冷风中露着,竟被冻的通红,宴秋飞速拿了汤婆子来,塞到燕辰启手中,末了又还是不大放心,吩咐了身边人自去翻找白狐纱裘做的暖袖过来。
毕竟而今沈临风不在燕辰启身边,若是发病,只怕又免不了一番苦头吃。
燕辰启面色淡淡的摆了摆手,“不必麻烦。”
他的心,早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
所有人都在说,沈临风已葬身火海,可他偏生不愿相信。
那个古灵精怪、一身反骨的沈临风终究是这般葬身火海了吗?
他微攥紧了拳头,因对沈临风思念更甚,连带着对那燕澶双恨意更浓。
宴秋的口被堵了个严实,知如今燕辰启心情不好,只皱眉道,“云木堂一而再再而三驳斥爷的面子,那二堂主又对您有如此敌意,爷,您就打算这般算了?不去追究?”
若按照燕辰启以往的性子,如何都不会就此作罢,而今沈临风一“死”,倒似是将燕辰启十之六七的魂给带走了一般,倒叫他不似自己。
燕辰启微眯了眯眸,到底摆摆手,“罢了罢了,终归是本王无理……”
纵然再有权有势,却也无叫人寻一个死人的道理。
凝霜宫的焦炭连同未尸骨他不知让人寻了多少遍,只找到了一具女子尸体,无论身高体量,似乎与沈临风都无甚差别。
被安置了好些天,唯独他不肯承认那是沈临风的尸骨,因而从未去看过。
而今想来……
怕也正是沈临风了。
男人目光发沉,扶手上的大手紧了又紧。
到底,是他护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