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的唢呐和鼓声中。
“礼成,送入洞……”白有六的最后一个“房”字还来不及吐出,便被一声惨烈的尖叫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恐惧迅速传染和蔓延,一时间宾客大乱,男客女眷们一边惊叫一边瑟缩着往门外跑,疏桐不明所以,落荒而逃的一位男子撞了她一下,她被这股外力猛地一冲,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千钧一发之际,白攸之拉住手中的红丝绸,将疏桐拽了回来,鼻尖溢满了构树花香。
疏桐惊恐地拉下盖头,迎上了一张俊俏淡然的脸庞,没有表情,不像大婚,也在慌乱的宾客中显得格格不入,是一种冷,和一种涉世已久的淡然,他薄唇轻启,只说了一句话:“保护现场。”
四五个训练有素的家仆一拥而上,将什么东西团团围住。
疏桐的目光顺着那些个家仆望去,不远处堆满了形形色色的贺礼,一座高八尺有余的塑金神像,显得格格不入。神像的面部开裂,金漆沾着陶土脱落了半边,露出了一双未合的眼,还有那带血的眼珠,触目惊心。
疏桐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子脚下相府大婚,何人敢做出这样大胆之事?
神像底部开始渗出粘腻的红色液体,一股腥臭很快在厅堂蔓延。那道裂痕顺着脸部一路向下,咔哧一声,神像彻底裂成了两半,里面是一具僵硬的男尸,死而不倒,衣物配饰均完整,张着嘴,面色很是惊恐。
“都……都察院御史。”站在神像一旁保护现场的一位小厮愣住了,吞吞吐吐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