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啵——
烛花爆开,也不知是烛火摇曳,还是被浪翻飞。
终究是一夜春色无尽。
……
黎王府这边春色这好
,远在西域的王庭内却是寒风阵阵。
砰——
在一阵长久的静默后,长案被踹翻后发出的巨响,终于打破了室内被冰冻住的气氛。
可惜没有一个人觉得庆幸,反倒越发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王庭的正中央,一身锦衣华服的拓跋栎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脚踹翻面前的长案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须发皆张的厉声诘问:“怎么会突然就解决了?”
跪在地上的探子战战兢兢,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拓跋栎也不管他,负着手从这边走到那边,又从那边走到这边,整个人宛若一只喷火的巨龙,连呼吸声都带着灼人的火气,“不可能的!那可是牡丹疫,若非知道内情,绝对无药可医,怎么可能突然就被解决?一定是大周放出来的障眼法,一定是!”
他自言自语的呢喃着,字里行间全是不可接受。
也难怪他接受不了。
牡丹疫这步棋可是他的得意之作,本以为纵使不能直接拖垮整个大周,也绝对能让大周狠狠的伤筋动骨一番,以此便可为西域争取到喘息之机。
谁曾想,计划才实施了一般,疫病居然就被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拓跋栎越想越无法接受,眉眼间满是惊怒。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西域王接受的快一点,沉吟了一番后,朝跪在地上的探子沉声询问道:“牡丹疫绝非寻常药石可治,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探子咽了咽口水,“是,是黎王那位王妃,她发现了牡丹治疫之法。”
“黎王妃?”拓跋栎猛地抬起头,“凤倾九?”
探子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拓跋栎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西域王倒是比他想的多一点,“早就听说黎王那位王妃精通医术,以前一
直以为只是碍于她身份的夸大吹嘘,如今看来,怕是真有几分本事。”
何止是有几分本事?
能凭一己之力察觉到牡丹疫中的奥义,要么是医术超绝,要么是运气绝佳。
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而言,都是大大的不利。
西域王眉头拧成了结,“如今怕是麻烦了……”
拓跋栎比他更早想到其中的“麻烦”,所以才没办法接受。
上前一脚将探子踹翻,他厉声责备道:“牡丹疫中的奥义,绝不可能那么轻易被发现,定是你们办事不力走漏了风声,方才被那女人瞧出了端倪!”
探子不敢反抗,直接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直到撞到墙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方才停了下来。
自打成为头领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探子重新爬起来伏在地上,眼底深处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怨怼。
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西域王愁眉不展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的情形对西域大为不利,若想保留最后的体面,只能主动先退一步。
拓跋栎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生性骄傲,让他主动退让,简直比直接捅他一刀,还要让他难受。
无奈这头他不低也得低。
“来人……”
大周,御书房。
“陛下,西域使者求见。”小太监小碎步走进来,低声禀报。
女儿要被送去西域和亲,果郡王府虽然不敢抗旨,但这些日子,果郡王隔三差五就跑进宫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