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听见了自己脑袋里血管爆裂的声音。
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赶上的？
眼前赤红一片，剧烈的痛楚钻心而来，他脑中却萦绕着这个疑惑，怎样都无法平息内心的震惊。
先前出手之时，他还曾特意观察过钟文的反应。
当时的他距离莳雨已不足三尺，钟文却还呆呆地站在十丈开外，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可完全占据了先机的他，竟然被钟文给追上了！
“砰！”
他的后背重重砸在墙上，体内骨头咔嚓连响，不知断裂了几根，剧痛之中，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了南宫灵娇艳动人的脸蛋。
粉裙妹子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金色瞳孔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对于眼前的局面并未显露出任何意外之色。
一切，竟似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你！”
风徵脑中灵光一闪，仿佛突然抓到了什么，双眸圆睁，死死瞪视着南宫灵，咬牙切齿道，“你做了什么？”
“我？”
南宫灵伸出水葱般的玉指，对着自己轻轻一点，娇艳的脸蛋上写满了迷茫，似乎完全听不懂他的问题。
“还在装傻么？”
风徵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冷笑着道，“莫要告诉我，你没有对织愿诀做手脚。”
“灵儿赠予先生的织愿诀。”
南宫灵坦然地与他对视，柔声问道，“先生可有修炼？”
“有。”
风徵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如实答道。
“风先生是何等谨慎之人？”
南宫灵素手掩唇，轻声笑道，“织愿诀出自灵儿之手，你在修炼之前，怕是早就将这门功法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遍，可曾找到我动的手脚？”
“没有。”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风徵摇了摇头道，“但凡发现点蛛丝马迹，风某又怎么可能会修炼？”
“这不就得了？”
南宫灵连连点头，深以为然道，“连风先生这样的智谋之士都察觉不出问题，岂不正说明灵儿这门功法没有问题么？”
“那现在这情况……”
风徵不依不饶道，“又该作何解释？”
“风先生不敌钟文……”
南宫灵反问道，“是因为织愿诀的缘故么？”
“这……”
风徵被问得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灵儿不妨换一种问法。”
南宫灵接着又问，“自从修炼了灵儿的功法，先生是变强了，还是变弱了？”
“变强了。”
风徵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
“这不就得了？”
南宫灵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织愿诀有益无害，那么风先生打不过钟文，只能怪敌人太强，你赖我做什么？”
风徵顿时哑口无言，脸色一变再变，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素来口齿伶俐的他面对南宫灵，居然罕见地词穷了。
诚如南宫灵所言，他在修炼织愿诀之前，便将行功路线偷偷记录下来，并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加以试验，确认功法不但没有害处，还异常玄妙精深，对修为大有裨益，这才下定决心加以修炼。
可回忆起先前南宫灵脸上的笑容，他却总感觉哪哪都不对劲，浑身上下竟是说不出的别扭。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诡异的战局，绝对和南宫灵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他一时半会却又说不上来。
“好罢。”
不料就在他心思百转之际，南宫灵忽然叹了口气，居然不打自招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这门织愿诀的确是暗藏玄机。”
此言一出，风徵不禁脸色大变，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先前他也只是有所猜忌，并不能确认织愿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