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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寒县西城区
杜尔及杜唐村的村民并非在唐府之中,反而被安排在偏远的西城区种植园;在这里干着最累最脏的农活,却只能得到一份温饱,说是苟活也不为过。
除了管理这片种植园的唐家管家及护卫之外,平日并无其他唐家人在此;杜唐村的人低调地在此生活了一年多。
但天夜刚落下,一间点着淡黄烛光的草屋中传来声声悲绝的抽泣声;只见三四位中年妇女正在其中帮忙收拾着屋子,似乎这间屋子刚被人洗劫过一般。
但谁会去洗劫贫民百姓的房子呢……
其中一位头发凌乱、面上有伤的妇女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收拾着破碎的物件,露出的手臂和小腿都留着一条条如同蚯蚓般粗细长短的鞭痕。
“杜尔娘,忍忍吧,别想不开;想想杜尔,只要仗打完了,他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栗子娘,你说的这个我懂,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杜尔娘说着说着更咽起来,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却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唉呜呜,我苦命的姐妹哟,我们都是苦命人啊~”栗子娘摇摇头,放下手上的东西,抱着杜尔娘,“我的栗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被逼着上战场,希望她能跟你们杜尔一起活着回来啊。”
两人拥抱着哭泣,其他两位妇女也垂头丧气地坐在小凳子上,抹着泪痕。
他们的丈夫或被调去当兵或是死在了途中,之前村子里的人都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和她们这些中年妇女了。
战争,将她们所有的一切都给剥夺,连最后的尊严都给撕碎。
“咯吱”一声木板门从外至里被轻轻推开,映入她们眼里的是两位眉清目秀却面带愁容、疑惑的少男少女,正是杜尔和栗子两人。
他们瞧瞧地回到家门口,本想给自己的母亲一个惊喜,却在不远处听到了一阵阵哭泣声,听到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
两人顿时涌出不好的预感,心中充满了疑惑、难受至极。
两人推开门,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以及她们这副悲痛、落魄失神的模样,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杜尔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眼便注意到她脸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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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凑近一看,“怎么了,有人欺负你?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一股强烈的怒火顷刻间在杜尔心中升腾而起;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如此不堪,为什么会被欺辱成这般模样。
“杜…杜尔,我的儿,真的是你吗…不,你出去…出去!”杜尔娘见来人竟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震惊万分,同时又意识到现在自己这般模样绝不能被其看见,一时间悲喜交错,情绪激动地将杜尔往门外推去。
“娘,娘!你怎么了,我是杜尔,我是你儿子!”
杜尔被他娘不明所以地往外推,一时心急,抓着她手使了点劲;杜尔娘吃痛喊了一声,这把杜尔吓了一跳,连忙松开。
但他看着母亲脸上、手上、脚上血痕斑斑的伤,心中一时间又是恼怒、愤恨、又是一阵阵的难受和心疼不忍。
杜尔娘见状,连忙捂住自己的脸,缩到墙角,想找些什么东西给遮住自己身上的伤,但却找不到任何遮挡物。
“娘,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栗子同样抓着自己娘亲的手问道。
自己的娘亲和其他两位阿婶为什么会在杜尔娘家里,眼前破败的场面又发生了什么,这些让她心中慌了。
“栗子,我的闺女啊,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栗子娘见到女儿突然的出现,情绪彻底地崩溃,紧紧抱着栗子不撒手。
谢翎天、慕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