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早做好了遭人唾骂的准备。
不想这些人竟如此明理懂事,只是救下了他们的家人他们便对我感恩戴德。如此深明大义之士,却要在这场有心人故意制造的冲突中白白送命,想到此,我心里头便又有些难受。
可木已成舟,若我再开口为他们求情,那就不仅仅是欺君罔上了,有皇子这个身份加持,我的一些行为完全可以被有心人解读为赤裸裸的藐视皇权,意图谋反啊!为了他们,我自然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前途性命去做赌。说到底,人终究是一种自私的生物,一切公平和正义都不过是在不损伤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罢了。
正当我以为总算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准备起身谢恩的时候,父皇的声音却再度响起:“话说淞儿,你是不是,对父皇的很多决定,都觉得心有不满啊?”
这诡异的短句和突然温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呆愣地抬起头,正对上那双突然布满柔情与疼惜的眸子,下意识地心神一颤,再次低下了头。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如有言语冒犯之处,还望父皇见谅!”
我跪着不敢动,一旁的小辫子和檀鸢自然也不好再站着了,诚惶诚恐地跟着跪下,搞得檀鸢怀中的小十七一脸茫然,丝毫不明白她老子和她四哥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一个九岁的孩子罢了,哪看得懂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啊?
“哼。”父皇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了,转过头去冲着那群不知所措的各种二代们说了一句:“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可听明白了?”
“草民谨遵圣谕!”
这些个倒霉蛋们估计心里头也是郁闷的很,自己不过是出来吃一顿饭罢了,怎么就被卷入这场莫名的冲突中了呢?
父皇也不在乎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记住了自己说的话,转过头去从檀鸢怀中抱回了小十七,自顾自地在旁边坐下,也没有要我们起身的意思。没办法,我只能陪着张统领那一行人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边思考着这个讨人厌的老爹今天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
阿郎的办事效率那是一等一的,出去了没多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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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带着巡防营今夜的总值将领过来了。
此人是一个身形魁梧,一脸正气的中年汉子,衣架鲜明,形容威仪,却在见到父皇的一瞬间乖乖跪了下去。
“末将巡防营都统赵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场面有些诡异,问好的和被问候的人都跪在地上,搞得我都没脸抬头让人家起身了。
倒是父皇很是冷漠地说了一句:“赵都统,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啊。”
可怜赵禾是被阿郎半请半拽过来的,一路上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圣上会突然出宫,又为何要突然召见自己,心里头本就是七上八下的,如今莫名其妙地被呵斥了一句,更是吓得浑身颤抖,把脑袋磕得震天响:“末将惶恐!皆是末将之过,请圣上责罚!”
父皇的目光貌似不经意地扫过我的脸,那眼神仿佛是在说“瞧见没?这才是面对君上该有的态度!”
哼,真幼稚。我才懒得为了这点小事去迎合他那微不足道的虚荣心呢,索性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父皇也没计较什么,接着说道:“行了,此事非你之过,朕就不多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这些人,”说着,父皇伸手指了指跪满一地的张统领一行人:“都带回去吧,之前朕已经下达了旨意,若是不清楚的话,就去问问这几位公子吧。”不用说,所谓公子指的自然是那几位近距离看大戏的世家公子们了。
“是,是,末将明白,必当尽心尽力,不负圣上重托!”赵禾哪知道这些人怎么得罪皇上了,他才刚到这儿,更不晓得父皇是怎么下的旨意